成毅身子已然向后仰着,很难继续保持平衡,他腰上还有伤,这一下子要是撞上去……
该死,他刚刚为什么要换威亚!!!
蝉衣不敢再等工作人员去调整威亚了,她催动周身灵力,可灵力刚在身体内催动,浑身的经络就如被拉扯住一般,蝉衣很疑惑,但也顾不得许多,
她抬手结印,一道如烟般的风力,从蝉衣的位置急速的冲向成毅快要落下的地方,化成一股疾风想要与成毅下落的力道对冲,
疼,蝉衣咬住了下唇,像是浑身经络都被钉住了一般,她越是催动,疼痛越是拉扯,她又再次结印,化作缠绕在成毅周身的风,拖住他的身形,缓缓的下落。
看着成毅的双脚落地后,蝉衣伸手扶在了身旁的树上,指甲深深的扣着,为什么会这么疼,每一次呼吸,都仿佛拉扯着身体里的经脉,仿佛要在皮肉中给扯出来。
蝉衣低头看了看草地上落下了两滴血痕,有些晃神,伸手摸了摸唇边,这才意识到,是她嘴里的血,她慢慢地靠着树坐下,抱住自己,只敢浅浅的,弱弱的喘息。
另一边,成毅落地后,刚刚惊心动魄的一幕想想还是很后怕,还好这阵疾风来的及时,否则自己若真是撞上去,后果不堪设想!
他知道,蝉衣这个时候一定在某处看着,可自己都下来半天了,也不见她过来,难道,是因为自己的话。
他也没有想到今天会跟蝉衣发火,也没想到,自己看到她在聂云杉背上,还为聂云杉说话,还一口一句云杉哥哥,自己会这么烦躁,像是自己眼前总是一团烟雾般挥之不尽。
成毅想到自己刚刚的话说的是有些重,可一下午打戏,难度有些大,他休息的时候,都会过招练习,以确保开拍的时候不出错。
看来只好晚一点再去看看她。
蝉衣在树前靠着,远远的望着成毅,希望他今天拍摄结束的时候,可以来找自己,有些支撑不住了,她侧着头靠着树,闭上眼睛,轻轻的喘息着。
片场的工作人员,都在正常的进行着手里的工作,只有聂云杉,在四下循着他熟悉的花奴的仙灵寻找着。
刚刚那股灵力催动的法术别人看不到,可他却看见了,在这个片场,唯一能催动灵力,并且目标是救成毅的人,只有她!!
聂云杉眉间紧锁,心里万分忐忑。
人间之所以比其他五界太平许多,是因为人间是轮回之所,讲究因果,有着强大的反噬结界,无论是神是仙,是妖是魔,只要在人间行需要催动灵力的法术,都会被反噬,因此,大部分的仙魔,都不会去人间给自己找麻烦。
聂云杉停下了脚步,只见眼前的树下,一袭桂花色的水烟长裙的女子头靠在树上,眉头蹙在一起,汗已经布满了额头,咬着的下唇边,还挂着几丝血痕,她抱着自己,手紧紧的抠着,勉强的隐忍着好让自己不会疼到叫出来。
聂云杉轻轻的蹲了下去,抬手想要为她擦去额头上的汗,可他不敢碰触她。
反噬的疼是会牵扯经脉的,此刻最好的就是不要动,不要让经脉血液运速加快,维持浅浅而均匀的喘息,减少牵扯带来的疼痛,便算是最好的缓解。
这不像是以前打架受伤,彼此可以渡些灵力疗伤,人间的反噬是任谁都无法顶替疗愈的,只能靠施术人自己扛过去。
“真是疯了”聂云杉因她如此冲动的不顾自己而气愤。
蝉衣听到熟悉的声音,睫毛动了动,虚弱的睁开了眼睛,她缓缓的抬手,抓着聂云杉的胳膊问道:“云杉哥哥,我为何,如此疼?!”
聂云杉看了看她额头上被汗湿的头发,说道:“那你想想,你刚刚做了什么,我们在人间,就要守人间的规矩,你平时变个金子,摘个桃子,此等无需催动灵力的法术是无所谓,但是刚刚,‘疾风咒’!你施法救他,等于破坏人间因果,你被反噬了你知道么!”
“反噬?我,我不知道,我以为……“
“你以为,如果有点法术就能在人界为所欲为,那岂不是乱了套了!”
“那,我会死么?”蝉衣弱弱的问。
刚刚意识到自己嘴里流血的时候,可是给她吓坏了。
聂云杉看着蝉衣虚弱的又害怕的问着自己,说道:“原来你还知道害怕啊,放心吧,死不了,但是反噬之痛,会随着经脉浮动持续三天,你只能自己挨过去”
他,帮不了忙。
聂云杉心里气急了,明明只给了她半颗唤灵丹,明明没有记忆,可为什么在那个人出现危险的时候,她会丝毫不计后果,甚至不计代价的去救他!他们之间现在只是工作关系,至不至于!
看着蝉衣强撑着的样子,聂云杉有些后悔了!
在原地陪了会蝉衣,聂云杉便离开了,现在正是疼痛最烈的时候,她不能移动,只好等晚点,待她疼痛减轻一些,再来带她走。
黄昏,微风吹散了蝉衣额头的汗,她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这个时候了,应该拍摄结束了吧,可他还是没有来找自己,看来他还在生自己的气吧。
“走吧,大家都收工了,人也走的差不多了,不会有人看到你这副样子,我送你回去。”
聂云杉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