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夕阳西下,夜幕将临。
看着来来往往随意进出府衙的人,苏颜却连门都进不去,心中惆怅万千。
不用脑子想,都知道是有人故意为之。
苏颜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后,用脚踢了踢正在打坐的沈曜。
“沈大人,别打坐了,看来石中玉是打算对我们避而不见了。”
沈曜缓缓睁开双眼,看向苏颜,“要不要闯进去,找石中玉当面对峙。”
苏颜摇摇头,“不必了,石中玉是故意躲着我们,就算是见面了,嘴里怕是没有几句实话。”
“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苏颜嘴角扬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冷声道:“别人敬我一尺,我就还他一丈,既然石中玉如此不留情面,我自然要礼尚往来。
沈大人,我们先找个地方养精蓄锐,今夜夜探随州府衙。”
“好……”
说完,两人便不再继续在府衙门口停留,找了一家离得最近的客栈走了过去。
两人一走,守卫立马跑进府衙,跟石中玉的贴身手下汤荣报信。
很快,石中玉知道了两人离开的事情。
对于石中玉避而不见的事情,汤荣很是不解。
“石知府,我听说这次长安派来的人是太子跟前的红人,若是避而不见,会不会在太子面前参知府大人一本。”
石中玉专心雕刻着手中的石头,神情淡然一笑,“我只是一个暂代知府,又不是真正的知府,随他爱参不参,大不了,到时候我辞官还乡,安心的刻我的石头。”
“知府大人,毕竟是东宫派来的人,要不还是见一下吧?”
“不见,是爱见谁见,反正我不见,明日一早,你替我去见,就说我身体不好,然后把关于李清明的卷宗都给他们,反正证据都被人销毁了,我到要看看能查出什么花来。”
汤荣很是为难,但还是应下了。
夜半子时,苏颜与沈腰穿着一身夜行衣在黑夜之中奔走。
随州的宵禁不如长安官控严,大街上还有不少人在游走。
此时的随州府衙,只有一两巡逻守卫之外,便没了其他的安保。
说淮安府富庶吧,但府衙的防卫,看着连随便一个贼都能闯进去。
说它不富庶吧,但又比洛水镇好太多。
毫无意外,苏颜和沈曜如同回自己家一般,悄无声息的潜入了府衙之中。
苏颜按照记忆寻找的府衙存放卷宗的地方,没一会儿,就找到了架阁库。
沈曜三下五除二便撬开了架阁库的门锁。
苏颜推门走了进去。
刚跨进门槛,一股扑面而来的灰尘扑面而来。
苏颜下意识的闭上眼睛,挥散开眼前的灰尘,呛得她直咳嗽。
“咳咳咳……”
沈曜见状,将苏颜拉到自己身后,借着火折子的火光一看,发现里面堆满了杂物和一些奇形怪状的石头。
苏颜与沈曜面面相窥着,十分默契的后退两步,一同抬头往上看,若不是牌匾上清晰的写着‘架阁库’三个字,两人还以为走到了堆杂物的房间。
“沈曜,这上面写着‘架阁库’,没错吧?”
沈曜点点头,“没错……”
苏颜显然有些不相信,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次看向屋子里,依旧是雷打不动的杂物和破石头。
堂堂的架阁库居然沦落到当杂物间使,苏颜终于明白了,为何外面的守卫如此松懈。
光凭这些东西,偌大的府衙怕是没什么可偷的。
一晚上,苏颜和沈曜一无所获的回到客栈里。
刚一进屋,身后就响起了沈曜说话声,“苏颜,我觉得随州府衙有问题……”
苏颜转过身来,“我又不是傻子,我也看到了。”
沈曜眉头紧皱起,一脸凝重的看向苏颜,“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关于李清明的卷宗记录……”
送回长安的卷宗记录只是一份案情始末的记录,关于案子的证据和李清明的尸体都是存放在随州府衙。
但是现在看来,并不一定。
苏颜当然知道卷宗记录和尸体的重要性,今晚的夜探一无所获,很显然是在防备。
苏颜想了想,决定先朝李清明的尸体入手。
“既然找不到卷宗,那就先查李清明的尸体,不过这回石中玉可躲不了。”
…………
第二日,苏颜特意起了一个大早。
两人来到府衙门口,懒得过守卫打交道,大摇大摆的闯了进去。
守卫本想拦,但看着沈曜那凶神恶煞的模样,便装晕过去。
苏颜前脚刚走进府衙,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笑得十分奸猾的朝她走来。
“想必这位就是苏言苏掌令吧?”
苏颜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男子,并没有穿官服,而且也不是捕快之类的人,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你是谁?”
汤荣朝苏颜笑了笑,“小人汤荣,在石知府手上做门客。”
“石中玉呢?他在哪儿,叫他来见我……”
“苏掌令,石知府身体抱恙,不能前来,特地命我送来李清明的卷宗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