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安静得可怕,没有一点声响。
没有虫鸣声,没有人说话的声音。
远远的墙角,燃着一盏油灯,发出微弱的光亮。
若雪借着这光亮,也只看得清四壁,都是光滑的岩石,角落发潮,长着些青苔。
她揉揉脑袋,一点都想不起来,她被绑到马车后发生了什么。
一醒来,便是眼前的石室。
四下,没有一个人。
她亦是不知时辰,在这幽暗无人的地方,她好像过了许久许久。
一到饭点,一块小石头便会松动。石头原本的位置,会推进来一个托盘,放着饭菜和水。
若雪算了算,一共吃了八回。若是一天两回饭,这已经过了四日。
若雪正思索着背后之人的目的,身后的石头发出与岩石壁摩擦的声音,她立马高呼:“你们到底是谁?绑我来此又是所为何事?”
“是死是活,给我个痛快吧!”
外面没人回应。
若雪趴下来,透过石头缝看外面,一片黑暗,外头是个什么光景,一点都看不见。
她一瞬不错地盯着那个小石洞,忽地晃过一个金色的残影,“我看到你了!不要装神做鬼的!”
“有本事,你就站出来应一声!”
“没本事的,就躲在背后做些伤天害理的事儿,你算什么人?你有什么心?你欺负我一个弱女子,算什么好本事?”
“你要是能耐的,上阵杀敌啊!再不济,把这绵州的时疫都治好啊!”
“你看,你们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无耻之徒!”
若雪越说越气愤,“看你们以后能有个好收场不?你弄不死我,便是我弄死你!你们等着吧!”
“真是好大的口气!”忽然,传来一个嗤笑的女声。
又是另一个男子温和的声音,“别理她!等先生到了,自有分晓。”
“我等不及了!我要去撕烂她的嘴!每回送饭都要挨一回骂,你性子好,能忍,我却是万万忍不了的!”
那女子声音越来越尖锐,看上去是气急了。
若雪激她,“你也是女子,怎么竟然跟匪徒沆瀣一气,专门欺压我这个弱女子!你若是真有能耐,去青娥军啊,绑我来此做什么?”
“你再说!”
若雪继续骂道,“我看你也是个直性子,怎么做些偷鸡摸狗的事儿?你娘怎么教你的啊?有娘生没娘养的!”
“你大爷的!”那女子急火攻心,怒骂道。
另一个温润的男子连忙制止,“别坏了先生的事儿。”
若雪凝神静听,接着,外壁传来两个人相互推搡的摩擦声,石洞又被原先的小石头堵住。
没一会儿,四下又恢复死一般的寂静。
若雪无力地推着这个石头,她试了好多次,都推不动。想来应该是有什么机关,只能从外面推,不能由里面使力。
她垂坐在一旁,偏头靠着有些发潮的岩壁。
突然多了这么多空闲时间,她索性闭上眼沉入系统,跟罗教授一起研究时疫病毒的特效药和疫苗。
反正,暂时还没死。一切都还有转机,她只需要默默蛰伏,积蓄能量。
又过了两日。
石门轰然大开,两盏风灯亮如野火,将整个石室照亮。
一男一女穿着褐色劲装,脸上覆着黄金面具,推着一个坐着木轮椅的白衫男人进来。
轮椅上的男子皮肤不健康地发白,浓眉入鬓,右眼眼角一颗红痣,显得妖异异常。衣袍很长,看不到他的腿。
若雪缓缓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睥睨着男人,“你好好地将我绑来作甚?要财,还是图谋什么?”
男人扔下一个针筒,针筒落在若雪脚边。
她捡起来一看,正是她之前给病人打退烧针用的一次性针筒。她明明都好好的,回收放回自己的系统医疗废弃房里。
怎么出现在此?
“这个东西,你从哪里来的?”男人眸子发寒。
“我从我师傅那儿得来的,怎么了?”
“你师傅是谁?”
“我师傅是世外高人,云游四海,名字我不方便透露。”若雪平静地看向男子。
旁边的女子指着若雪,“先生!您莫要跟她废话,我折她一条胳膊,她什么话都能招!”
“一条不够,两条!两条不够,再不济,还能打断她的腿!”
男人轻轻颔首。
女子一个闪身,便飞到若雪身边,用力一甩,便将她的胳膊往后一拧。
听到骨头噶擦一声脆响,若雪的胳膊被生生拧断,她面色一白,痛得满脸狰狞。
“这下老实了吧?快回先生的话!”女子得意洋洋地拍拍手。
若雪沉默不语,那女子便要拧她的另一只胳膊。
“含烟!”男人轻声呵止她,双眸幽深,好似一泓古久而无人探访的山高山清泉。
他再次看向若雪,“我只给你一次机会。说实话。”
若雪垂下头,“我说实话,你会信吗?有些真话像假话,假话又似真话,先生如何分辨?”
男人手指扣着轮椅,“你只管说,我负责听。”
“我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