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耿见温曜态度还算端正,收敛了气息,沉沉喝道:“那你说说看,事情到底怎么回事?”
温曜抬起头,皱眉道:“裴兆那厮输了马球,便逮人就骂。他骂我,我本也不生气。谁知他倒来劲儿了,说我温府家风不好,说苓妹妹当日倒贴宁王,宁王都不要她……”
温曜越说,声音越小,主要是怕这话,伤了妹妹的心。
裴兆说的这事,在京城权贵圈中也颇为有名。温苓一心倾慕宁王,宁王去的宴会,她想办法搞来帖子,哪知她刚给宁王表明心迹,宁王转头就娶了裴兆的胞妹裴舒。
温耿瞥了瞥温曜,又瞧了瞧一旁的温苓,气不打一处来:“照我说,人家裴兆说得没错,我没教好你们兄妹二人,温府是家风不正。”
他手指颤抖地指着温苓,怒道:“你也跪下!”
温苓满眼委屈,泪水涟涟,“此事跟我又有何干?”
温耿气道:“当日,你若是知道轻重,你能做出那些糊涂事?我平日里,还是太宠着你了!此后,你禁足三月!”
“皇亲贵胄,能是你这等身份,可以沾染的?”
温苓微微昂首道:“我又不是庶女!”
温耿见她执迷不悟,声音又再度提高了八度,“你还没想清楚呢?天家媳妇,有那么好当的?这里面水深得很,以你的资质,被别人生吞活剥,你都摸不清是谁吐了你的骨头呢!”
他仔细盘算着,不给苓儿定好亲事,她这心是沉不下来的。
此时,温老夫人被嬷嬷搀扶着走进万象斋,她一来,温耿就面色深沉地站起身,上前去握住老夫人的手:“母亲,您怎么来了?您没坐软轿?您的腿受得住吗?”
温老夫人颤颤巍巍地坐下,“还行,雪丫头给我针灸了些时日,感觉不那么疼了。”
话音刚落,温耿又怒火中烧,指着面前下跪的兄妹二人骂道:“你看看你们,一天天给我惹事。好好向雪娘学一下为人处世!”
温苓的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流,心底不是滋味:自己从前在父亲面前最受宠,如今他怎么开口闭口,夸赞温若雪那个庶女!
温曜心道,从前是小瞧了她,现在看来她却有几分本事,嘴上却强硬道:“她有什么好学的?”
温老夫人柔声劝解温耿道:“她们二人态度还算端正。终究呢,事情也没到无可挽回的地步,她们到底还是孩子……”
这,算态度端正吗?
温耿一听,气得七窍生烟,这一回事情尚有回转余地,是她们运气好,若是下一回惹事,说不定累及全府上下。
他正色道:“母亲,您还是过于宠他们了!”又指着兄妹俩,愤然作色道:“一个抄女诫,一个抄大学,各100遍!”
越说越气,温耿挥了挥手,“都滚下去,好好反思!”
孟氏见状,火速拉起温苓温曜二人,一起往外走去。
温老夫人看着离去三人的背影,忍不住叹了口气,“你啊,到底是自己的骨肉,你怎么……”
温耿长舒一口气,“爱之深,责之切。我对雪娘就……”话快脱出口,又咽了下去。
温老夫人摇摇头,感慨道:“雪娘是个好丫头,可惜……”随即又平静地看向温耿:“她们兄妹二人,你还是得耐心教,别动不动着急上火的。”
温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这暴脾气您还不知道吗?真的就忍不住。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比以前已是好了不少了。”
母子二人又互说了不少体己话。
西门小院。
足足从白日,睡到天擦黑,若雪才缓缓睁开双眼,舒服地在床上扭来扭去。
白月见她醒来,笑着端来一碟精致的点心和清粥,“姑娘,一天没吃东西就光睡了,快来吃点!”
若雪累得起不来,躺在床上,“先用热锅煨上,我一会儿再吃。”她翻过身,将睡在一旁的朵朵一把拢进怀里——可爱的猫咪可以治愈疲惫。
此时,系统发出清脆喜悦的声音:“恭喜宿主完成手术,奖励化验科一处!”
什么?化验科!
若雪精神一振,立时闭上双眼、沉入系统,欢快地跑进意念空间里的研究大楼,二楼果然多了一处化验科,质谱仪、色谱仪、光谱仪等仪器整齐地排成一列,各种化学试剂及理化检测设备一应俱全。
这下万事俱备,就可以检测出,当日桃花宴上投井宫女春琴所中的毒药。
若雪捏出宫女的头发、指甲和组织液分别放进三个烧杯里,再依次放入超声波清洗仪、离心机里进行预处理,完成样本处理后,放入液相色谱仪中进行理化分析。
不一会儿,若雪拿到检测结果报告,毒药是一种氰化物。
若雪疑惑,大周现下就有氰化物这样的毒药了吗?
“珊珊,你能不能查出大周现下所有毒药里所含的成分?看看哪一种毒药,含有氰化物?”若雪唤出珊珊这个人工智能机器人。
“好的,这个很容易就能做到。”珊珊面无表情地说道。
俄而,珊珊拿出大周现行的所有毒药的分子成分表。若雪进行一一对比,发现只有西域的缪杜花含有氰化物。
西域?那不是二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