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雪被他的双标行径惹得泛起一阵恶心,还好她对温耿没有感情,若是原主面对此情此境,这得多寒心。
她轻轻摸着红肿的左脸,假装很伤心地低头啜泣了几声,“这样的事情又不是第一次了。但这次真的已经太过,长姐都在红嘴白牙地污我清白了!”
“您若是不罚她,她这么没有分寸,又常跟着安康县主一起聚会,若是变本加厉,哪天惹了哪位贵人,岂不更糟?”
若雪逐渐施压,温耿最看中自己的名声和仕途,在这两者面前,再宝贝的女儿都可让位。
“她敢!”
温耿怒喝一声,随即意识到自己好似被这个不起眼的庶女带了节奏,又敛起怒气柔声道:“总归这事,只是你们姐妹间的龃龉,还是不要伤了情分为好。你向来大度,就别跟阿苓计较了。”
四两拨千斤,狂风化细雨。
原主是大度,大度到活活憋出心理问题——极度缺爱及没有安全感,萧琰稍微送送温暖就飞蛾扑火,满心满眼只有他了。
“那长姐如此在父亲面前污我清白时,就没考虑过姐妹情分吗?”
若雪低头用手帕轻轻擦拭自己几乎没有的眼泪,好似一副被伤了心的样子。
“那你却要如何?”温耿不耐烦道。
“我却也不敢求父亲真的处置长姐,只是担忧姨娘及阿晖的处境。姨娘身子不好,该送去庄子养一养了。还有阿晖也到了开蒙的年纪,可以请一位先生来教他识字知礼。”
若雪打从一开始便没指望温耿真的下手惩治温苓,她步步紧逼是为了让温耿松口同意她的请求。
她对姨娘和幼弟的筹谋,放在平日里,很容易被温耿敷衍过去,这次温苓的告状反而给她做了嫁衣。
果然,见若雪没有得理不饶人,而是提了两个无关痛痒的要求,温耿爽快道:“这有何难?本来,我也在给阿晖相看开蒙师傅了。你姨娘住哪里舒服就住哪儿去吧。”
本来就在给阿晖考虑请师傅?得了吧,估计都想不起来这一茬。
若雪忍住心里的腹诽,展颜甜甜笑道:“果然父亲最好了!我就知道,父亲不会不为雪娘着想!”
戴高帽,她先把人架上去再说!人都喜欢听好听的话。
温耿见若雪大度忍让,还一脸崇拜地盯着他的样子,不免生起愧疚,“又说痴话,你跟阿苓与于我而言都是掌上明珠。不早了,回去歇着吧!”
都是掌上明珠,这话您信吗?
若雪行礼告退后往书房外走了几步,又拎起裙摆折返回来,“今天对女儿的两个要求,父亲一定说到做到!”
说着狡黠地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的长翅。
温耿重重地点了点头,见若雪衣袂翻飞欢快地往外快步走的背影,摇摇头叹息道:“这孩子!”
夜色如墨,掩住了少女远去的背影。
也许,从前对她确实有些不上心。如今只浅浅答应了两个小要求,就如此开心。何况,那孩子脸还红肿着。
西门小院,木门重掩。
“白月,此事千万别跟母亲讲,免得她担心。”若雪从系统中拿出一块冰袋,又用普通白布包裹着放在左脸上轻敷。
白月眼眶都红了,“老爷,老爷他怎么下这么重的手!”
“没事儿,几天就好了。”若雪伸出另一只手,抹去白月的泪珠儿,笑道:“你怎么一副比我还疼的样子!”
白月噗嗤一笑,“这个时候了,姑娘还有心情说笑话。”
“怎么没有心情?”
除了身体的疼痛以外,她得偿所愿——此前她还不知以什么为契机,向温耿提出要求。
本以为还得费些思量,没想到得来几乎不费功夫。
“姑娘倒是比从前豁达了!”白月赞道。
其实不是人变得豁达,而是对对方没有关于情感的任何期待。
若雪笑笑没说话,摆摆手让人下去休息,又趁独处从空间中拿出红霉素软膏,厚厚地涂在红肿处。
“恭喜宿主,获得全套影像科设备!”
若雪往空间里的科研大楼一看,二楼果然多出了影像科的基础设备,包括CT、X线片、磁共振成像等。
看来,给太子妃的保子药方正在生效。
“这些暂时都用不上啊,我想要化验科。”
“抱歉,宿主还没有解锁定制需求的功能。”
好吧,有总比没有好。
若雪不再多话,而是进入系统,打开投影,跟罗教授讨论了一番今日她给太子妃的保子药方。
“药方开得不错。你还记得她的脉象吗?”
若雪一一说了太子妃的脉象,两人针对增减哪味药材反复讨论了几回,她终于感觉到疲倦,心满意足地沉沉睡去。
第二日,曦月阁。
温苓拉开纱帘,半个身子还窝在被窝里,兴冲冲地对丫鬟紫苏笑道:“打听到了吗?父亲怎么罚她的?”
紫苏摇摇头,低声说:“万象斋那边一夜无事发生。听说,不到半个时辰,西门小院那位就高高兴兴出门了。”
“怎么可能!?”
平日里,她跟父亲告状,父亲不是罚温若雪半年月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