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说得诚恳,刚刚煽风点火的人又喊道,“如果这次还是死人了,你怎么办?”
叶渐青拳头紧紧握住,“我愿以死谢罪!”
“不可,叶大夫,疫病本就难治,实在不行。。。”实在不行把这里所有人都杀了,不就阻断传染源了?西彦如是想着。他跟着离王十多年,也学了离王处理问题时的手段,最简单快速的就是杀!
“好!叶大夫有魄力!”那人立马喊道。“只是,有谁愿意不怕死地去试药呢?反正我不愿意。”
他的话音刚落,白衣女子立刻道,“我愿意!我愿意相信叶医师。”
叶渐青抬头望去,四目相对间,他的心似乎被什么填满了。
试药很成功,那半碗的血结合之前的药方挽救了数十人的性命,可是染病人数还有数千人。
那医女喝完药之后,立即帮着药房的人煎药、采药、熬药,并亲自送到病人手中,相比起眼高手低不敢靠近病人的太医们,叶渐青不由得对她另眼相看。
皇甫墨离听着西彦的汇报,半晌没说话。她的血如何会有如此大的效用,竟能医疫病,难道天书曾经记载的是真的?她到底是从哪来的?
“西彦,传令下去,此事万万不可声张。”
。。。。。。
太子终于醒了。景瑶揪心了几日,终于得知太子苏醒,她立刻赶去看他,她有好多好多话想问,她很想他。
斑斑烛火晃着瑰丽色泽,割成了一缕缕零碎银丝落在她身上,她孱弱单薄的身子似乎摇摇欲坠,脸上是一抹病态的白。
这几日发生的一切,如同一场梦一般,皇甫墨枫看到她微微愣神。
如是再想他,再见到那双清隽又深邃得不似凡尘的眼时,景瑶还是油然而生一种自卑。她和韩淑妃比起来,无论是姿色还是仪态,再或说是身份,都差远了。如何能配得上如同嫡仙般俊美的太子。此刻,她竟又希望他不是沐风了。
“臣女给太子殿下请安。”景瑶回过神,站在门口踟蹰了片刻,终是不敢进去,朝里头的人微微屈膝,动作一丝不苟,只不过被拽皱的袖摆,透出了她此刻的紧张。
皇甫墨枫抵着唇,轻咳一声。那双幽深如湖水般深邃的眼,从她身上淡淡扫过,最后堪堪停在那一截,被她无意间露出的玉臂上。
雪白的玉臂上,露出一串牙印,蜿蜒曲折。皇甫墨枫眼底诧色一闪而过,抬眸对上景瑶清澈坦荡的眸光。那几日他以她的血为食,竟是真的!
景瑶含着心思,拾阶而上,裙摆晃动间,偶尔露出鞋尖上沾着的青草。
皇甫墨枫双眸微阖,许久后,他哑着声音问:“那几日,孤做了什么?”
景瑶心底略微一颤,说不出是失望还是失落,他竟然全部都忘记了,也好,“那几日殿下高热不止,臣女陪伴了殿下几日,随后离王来人带走了殿下,请叶医师为殿下好生诊治。”
“是么。”他唇角殷红,平和的眼眸深处震荡澎湃。
“殿下,您的身子可恢复如常?”景瑶走近一步,抬起头,羽睫轻颤,期期望着他。
离得近了,皇甫墨枫这才注意到,她的身上普通的香料中混着一缕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苏小姐今日之恩,皇甫墨枫记住了,若日后苏小姐有什么需要,皇甫墨枫定涌泉相报。”
景瑶认真地想了想,还是大着胆子开口,“救命之恩应以身相许,臣女不要其他的,只想要太子殿下。”
无论是为了天书,还是为了回家,再或者为了她那一点不堪被人道破的小心思,她都想要太子殿下,想要这个男人。
平空里打了个霹雳。
皇甫墨枫愣了两秒钟,没有如她所想的不悦,景瑶缓缓回神,眼睛格外明亮,好像太阳生在了湖水中。
他们的距离极近,沉默的观望彼此。她已经知道了答案,至少他是不反感她的。
“皇兄的婚事是国事,岂可如此随意。苏小姐的算盘只怕要落空了。”略显清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徐徐道,夜雾来袭,阴风阵阵,身穿墨色长袍的皇甫墨离从身后走了缓缓走来。
他那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冰冷的寒意。
景瑶暗中几乎咬碎一口银牙,这个离王,明明是他说要她接近太子,现在又处处拆台,真是无聊。
皇甫墨枫微微颔首,“原来离王也在,苏小姐,你先回房休息,孤有事要和离王商议。”
。。。。。。
叶渐青一脸为难地在景瑶门前踱步,思忖着如何开口。牺牲一人以救上千人这个命题在他看来是值得的,更是功德无量的。
“叶医师,离王有请!”西彦不知从哪窜出来道。
叶渐青想放血救人的话还是让皇甫墨离跟苏沐妍说比较合适,毕竟若救了一城人的性命,也是离王的政绩。
议事堂
刚刚好转的太子白着一张脸也赶来了,离王、知县胡光、太医院首都端坐一堂。
叶渐青刚进去便听到胡光介绍道,“太子殿下,离王,最近重症渐增,新的解药何时才能配制完成,否则将有大量百姓染病而死。”
胡光眼角余光看到叶渐青进来,忙向他做了个揖,“叶医师,解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