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对付畜生的法子,当然是赵铁柱最会。
他家可是传了好几代的猎户,要对付个把畜生,完全不在话下!
苏里正听得点点头,现在沈惊语说什么他都觉得有理,更何况上次上山打虎也确实是赵铁柱带的队。
两人一前一后往赵铁柱家去了,这会儿山上的胡人小队也在观察着山下的动静。
从山上看,山下的小村落和平时没有分毫差别,仍然宁静而美丽,只有少数几个人在阡陌小路上走动。
阿克匿唇角一翻,露出一抹狞笑:“凉国人真是猪猡一样的东西,死到临头连点警惕劲儿都没有,真是活该被我们高贵的达汗族人杀死。”
别钦在旁边给阿克匿捧臭脚:“就是,这帮人就该被咱狠狠的杀上一通才对。”
“午时,就快要到了!”阿克匿往天上看了看太阳的方位,笑意越发阴森,“一会儿咱们就冲下山去,杀了他们的所有男丁!哼哼,到时候村子里的一切都是咱们的,别钦你放心,我一定选几个最新鲜水灵的女人给你。”
“好啊!多谢阿克匿大人。”
别钦一听喜上眉梢,对阿克匿的称呼更是变得更加毕恭毕敬,甚至是奴颜婢膝。
胡人们都有点嫌弃别钦的样子,想想他能最先选女人,又忍不住地觉得嫉妒。
他们何尝不想要漂亮女人,只是现在,他们也只能憋屈地蹲在阿克匿和别钦之后选人了!
胡人们摩拳擦掌,已经将靠山村当成了嘴边的一块肥肉。
他们甚至不觉得下山是要烧杀抢掠,伤天害理,而只是觉得下山是要去“取”一样原本就已经属于自己的东西。
既然是取,又何错之有。
又磨磨蹭蹭过了一个时辰,村子里来来往往的人似乎多了一些,但始终没什么大不了的动静。
别钦仔细观察着山下,兴奋地摩拳擦掌:“阿克匿大人,山下来来往往的居然都是女人!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阿克匿亦是得意。狞笑不语。
时间,终于到了午时。
一群人从家里出来,手里拎着棍棒一样的东西往西走去。
根据多日的观察,阿克匿确定这是巡逻队要换防了,果断一摆手:“凉国狗们现在正是防备松弛的时候,走!现在就下山。”
“走!”
“哦哦——杀了他们!抢了他们的女人!”
胡人们发出兴奋的嚎叫声,骑上战马冲下山去。
他们下山的时候动静不小,一路带来滚滚烟尘。
山下,苏里正正在那吧嗒吧嗒抽着烟袋锅子,听见动静忽然一僵:“沈娘子,他们,他们来了!”
“是啊,他们来了!”沈惊语眼睛猛地一眯,往家门方向最后看了一眼,一挥手,“绊马索,准备!”
“好嘞!”
田间土路两边藏着的汉子们一听,连忙将绊马索拴在树上,打了好几个捆猪用的死结。
这下,就算十匹八匹马一起撞在绊马索上,也没法把这么粗、这么结实的绳子给冲断了!
沈惊语又看向旁边几个乔装打扮、穿着女装的猎户:“你们都准备好了没有?”
“都准备好了!”
猎户们抓紧了武器,纷纷点头。
他们的妻儿老小已经换上了男子的衣服,跑到了村外,但贺星和贺月牙没能。
成年女子身量虽然比男子瘦小,但好歹是成年人的身形,远远看去和男子相差不远,至于贺星、贺月牙这样的小娃子便不成了,要是他们也往村外走,非得被胡人一眼就看出不对头不可。
所以贺星和贺月牙都没有离开,为了照顾他们,桑朗也留在了原地。
赵铁柱安慰沈惊语:“沈娘子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护好咱村,绝对不让星儿和月牙儿出任何闪失!他俩少了一根头发,你要我的命都行。”
沈惊语目光沉重,微微一点头:“我信得过村里的乡亲们,你们上吧。”
“好!”
猎户们一个个敛息屏气,等着胡人们冲下来,好狠狠地将他们包个饺子,彻底清理掉这群不事生产、只会掠夺的人中渣滓。
世代的血仇,今天就要报个干干净净。
这一刻的沉默,无比震耳欲聋。
胡人们很快便顺畅无阻地冲下山来。
别钦冲在最前头,眼睛亮得扭曲,满心满眼都是一会儿令人兴奋的杀戮,还有杀戮之后的种种享受。
就在他还以为自己即将狠狠享受一番之际,忽然传来“嗖”的一声轻响,绊马索被两个猎人抬了起来。
这动静夹杂在胡人嗷嗷的乱吼声里,简直没人能听得见。
别钦的马还在往前冲,忽然马腿狠狠一僵,直接半跪在地上,将别钦给甩了出去。
别钦只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他张大了嘴巴,却连句为什么都没来得及问。
只听嘎巴一声骨节错位的脆响,别钦脖子歪在旁边,颈骨断折、死不瞑目。
直到死,他仍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又有三两个胡人被绊马索绊倒。
这几个胡人的运气比别钦好点,没有当场直接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