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纯陷入回忆，“没有。三百年前钱塘江一战，我虽能感受到你的戾气，却未见你青气中染着黑气。”
看着眼前的小青，白素纯很难相信这是曾让她心动过一秒的俊朗潇洒少年。“白姐姐，你这么直勾勾地盯着我干嘛？”
小青像个含羞的少女般低下了头。“小青，你这个样子往后很难找得到娘子啊。”白素纯替小青发起愁来。
“你的样貌虽不说貌比潘安，却也绝对算得上是千里挑一。我原本以为你是个高冷少年，可你如今怎么……”
白素纯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形容小青，正在脑中绞尽脑汁地搜着词汇，全然没有发现小青脸色变得铁青。
“白姐姐，我之前说过的话不是在同你开玩笑。”小青语气难得严肃低沉，一如两人刚认识时那般。
“啥事？”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白素纯不再刻意去想分明已到嘴边，却偏偏说不出来的词语。
小青脸色愈加阴沉，白素纯瞬间反应过来。“哎呦，我以为那日同你们说得够清楚了，你这怎么还念着此事？”
白素纯是真的想不明白自己有何优秀之处，竟同时招惹上了三名男子。甚至和集邮一样，人、妖和僧全都看上了她。
“小青，算起来你我二人也认识几百年了。”
“远得不说，就说自我将你从那湖底放出来后，比起旁人，我总是和你更亲近些吧？”
小青没有说话，心中默认。
“我的性格你还不了解吗？我此番目的是要积攒家底，做一个吃喝不愁的富婆。”
“若不是许宣祖上对我有恩，我原本不愿与凡人牵扯，更别提法海那位正儿八经的和尚了。”
听到这，小青的脸色稍稍缓和。“白姐姐，你当真对许宣和那和尚也不曾动心？”
白素纯叹了口气，“小青，你白姐姐我就算动心，也会强迫自己死心。自古以来，人妖殊途的故事我听了太多了。”
暂不提穿越前，沈纯看过听过的其他神话故事。便是《白蛇传》的原本结局，沈纯也不喜。
“那我呢？我是妖，你也是妖。这总不算殊途了吧？”小青不死心，继续问道。
“可比起爱情，我更爱钱！”白素纯没有掩盖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有人曾说过一句至理名言，「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是万万不能的！」”
绕来绕去，一切回到原点。“白姐姐，你一个妖要那么多钱做什么？”小青很早之前便想问白素纯这个问题，如今终于时机成熟，问出了口。
“哎，你不懂。”想起自己穿越前拼死拼活打工，却连一套首付钱都凑不齐，白素纯不禁悲从心来。
“只有我变得有钱，往后才有机会改变社会。就算社会改变不了，我总能让一部分人过得舒心些。”
小青既糊涂又清楚。他隐约能明白白素纯所讲之意，可又不是那么清晰。
“但这不耽误你谈婚论嫁吧？”小青的反问一下子噎住白素纯，“这小子怎么没被我绕晕？他何时这么聪明了？”
以上观点确是白素纯的心里话，却也是她的借口。毕竟从没听过妖界之间成婚，会触犯天条引来责罚。
“我……我……”白素纯磕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就在小青脸上浮现得意之色时，白素纯终于再次找到借口。
“幸得观音大士指点。如此一来，我日后极有可能位列仙班。神仙是不可以动凡心的，你不知道吗？”
小青不仅不知此事，更不知白素纯根本无心成仙。
“好啦，我们现在这样不好吗？”白素纯看小青泄气的样子，知道自己的借口终于生效，让人无法反驳。
“日后你若遇到真正喜欢的女子，白姐姐定然双手送上一份大礼！若遇不到，那便修仙悟道，总归我们寿命长于凡人。”
小青垂着头，丝毫听不进去白素纯的劝解。“白姐姐，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白素纯眼中满是困惑，“你说。”小青抬起头，十分真挚地看向白素纯。“倘若有一天你变了想法，能不能第一个考虑我？”
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祈求。
白素纯瞬间心软，点了点头，“我答应你便是。”小青转忧为喜，“真的？”呼吸变得急促，生怕白素纯反悔赖账。
“嗯，真的。”白素纯再次应下，却不知她今日这个安慰之诺，让日后的小青心如刀割。
“不过，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啊？”话刚问出，白素纯立马反悔。“算了，还是不知道的好。”
“反正我绝不会给自己找麻烦，轻易陷入情情爱爱之中。男人的嘴，骗人的鬼。白花花的银子才是我的最爱！”
白素纯自问自答，然后无力地摆了摆手。
“你先回去吧，明日下午再来酒楼找我。到时我们先去找那位老先生聊一聊，若是合适也好尽快让他上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