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找到白素纯时,后者怀里满是蔬菜,手里还拎着鱼和肉。“法海,你还不快过来帮忙!”白素纯从菜叶的缝隙中,看到了前来寻她的法海。
“这些给你,荤腥我拎着。”白素纯贴心分配,却还是惹来了法海的些许不满。“苦活累活就叫贫僧,你怎么不叫许施主来接你。”
没了遮挡视线之物,白素纯如释重负。“法海师父,您是修心念佛之人,每日少不了操练。那许宣可是纯书生,这类活儿不适合他。”
“小青怎么回事?”法海回忆起玉卿小乞丐去找他时的慌张神色,把话题转到小青身上。“今日端午,遍地都是雄黄酒。”
白素纯递给法海一个「你懂得」的眼神,然后径直前行迈起轻盈的步伐。“他休息会儿就好了,我们快回去吧。”
两人回到白府院内,“法海,你先去厨房。”法海没有多问独自朝后院走去。未到拐角之处,他就感受到了一股浓郁的妖气。“到底还是担心小青。”
白色真气笼罩白府,隔绝外界一切干扰的结界布成。“这下万无一失了!”白素纯拎着鱼肉满心轻松地走向厨房。正在屋内休息的小青顿然感到身上一轻,好受了许多。
“许施主,之前贫僧说的你可还记得?”法海来到厨房时,许宣正在烧火。“师父说的是哪件事?”许宣并未转头,一心朝炉灶内送入干柴。
“白素纯不是人而是妖。”法海的肯定让许宣忿然作色,“法海师父,白娘子待你可曾有过亏欠?”
见法海摇头,许宣又言:“那她可是做了什么伤害你我亦或是百姓之事?”法海依旧摇头否认。
“那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造谣白娘子!?”许宣的怒气不仅让法海始料未及,就连躲在门外的白素纯都大吃一惊。
“许施主,你有没有想过小青为何今日突然不适?想必你刚也去瞧过他了,你是大夫比我更清楚他没有任何病状。”
许宣扔下手中干枝,站起平视法海。“你到底什么意思?”许宣第一次没了尊称,白素纯有些担心正欲现身。
“你就不想知道许施主对你是妖一事的真实想法?”白素纯顿住身形,短瞬后一笑置之。“不想。”
白素纯正要迈进厨房,许宣却先开了口。“你是想说小青害怕雄黄,是蛇妖吧?”法海一愣,白素纯也收回了脚。“你和他说过了?”白素纯与法海两人秘密交流着。
“没有,还未来得及说。”许宣深深叹了口气,眼中藏着深渊。“是人是妖又如何呢?我只知道是白娘子和小青收留了我,也是托他们之福城中瘟疫才得以及时控制。”
许宣缓缓坐回炉灶前的小板凳上,锅中烧着的水已经滚滚而开冒起白烟。“玉卿那孩子也是白娘子带回来的。若不是她,玉卿可能永远无法过上今日这般衣食无忧的日子。”
随着许宣言尽,厨房内只剩下木柴燃烧的声响。“许施主何时知晓的?”许宣冷笑一声,“之前只是猜测,今日倒是得到了证实。”
“你就不怕他们吃了你?”法海的话引得许宣哄堂大笑。“许施主笑什么?”门外的白素纯传音给法海,“笑你傻!”
“法海师父,与诬陷至我入狱的张思和那试图放火烧死我命的歹人相比,你真觉得我该怕的是人美心善的白娘子吗?”
“不瞒师父,若有朝一日白娘子和小青真的要了我这条命,我也认了。”许宣撤走柴火,再烧下去锅就该干了。
“你当真不怕我?”白素纯掀起厨房门帘走进屋内。“白娘子回来啦。”许宣的语气中没有惧怕只有欢喜。“如果真如法海师父所言,我是一只蛇妖你该如何?”
白素纯放下手中鱼肉,走近许宣。“可你连荤腥都不吃。”许宣无厘头的回答让白素纯脚下一滑,“我去,疼死我了!”好巧不巧又是左脚,疼痛让白素纯瞪向扶住自己法海。
“都怪你!”法海委屈得像是哑巴吃了黄连,“怎么就又怪贫僧了?”白素纯没有理会法海,双手捏诀聚起白色光芒。
“白娘子这是?”许宣早已看愣。“她给自己致伤呢。”法海代替白素纯向许宣解释。
白光从双手之间流向左脚,然后逐渐渗入白素纯的脚踝。“终于算是彻底好了!”白素纯试着转动脚踝,再无半丝疼痛。
“怎么样,神奇吧!”许宣机械地点了点头,“嗯。”
“想不想看看我的真身?”要不是今日许宣的话,像春天的阳光温暖了白素纯的心田。她本不想这么早告诉许宣真相,甚至就没打算告诉许宣。
“白蛇你再吓到许施主!”法海连忙出言阻止。白素纯却自动屏蔽掉他的话,专心看着许宣。“想。”
许宣的心其实都快跳出来了,但还是忍不住心中好奇。“哈哈,许官人怎么只会说一个字了?”白素纯开着玩笑,尝试缓解空气中流露的不安。
“今日就算了,有机会再说吧。万一你真的像法海所言被我吓死,我可就麻烦了。”白素纯边说边拿起法海放在身边的蔬菜,“法海师父和我一同去洗菜呀?”
话是问句,动作确是强制。“这下满意了?好好的一个端午先是官差出来搅乱,回家你又给我惹事!”白素纯拽着法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