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怪你。”许宣从没想过白素纯的童年经历比自己更惨,“扬州慢,淮左名都,竹西佳处,解鞍少驻初程……”
许宣突然唱起小曲,白素纯逐渐平稳下来,最后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等她再次醒来时,许宣将外袍盖在了她的身上,自己正蹲在火堆边上填着柴。
“许官人一直没睡?”听到白素纯的声音许宣转过头傻笑着,“没有,担心那洞里之人对你我不利。”
白素纯这才意识到许宣的位置将她护在了身后,且正面对着洞口。“夜里天冷,柴火灭了你会生病的。”许宣打了一个哈欠,用火烤着双手。
“真是不知道法海师父跑到哪里去了。”因为许宣的举动,白素纯心里燃起一股暖意,与之相随的是对法海的不满。
“也许我们掉落的地方实在太过偏僻,他们很难找到吧。”许宣抬头看向天空,天际浮起一片鱼肚白,天色渐渐亮了起来。
“不能光等他们了,我们得自己再想想办法。”白素纯:“许官人还是先睡会儿吧。不然拖着疲惫的身子,就算想到了好的法子也没有体力实行。”
白素纯想要哄骗许宣赶紧睡去,她好想其他主意。“可……”白素纯打断许宣的犹豫,“太阳马上就要升起了,一晚上都没发生怪事,天亮之后更不会了。”
说着白素纯就要站起把外袍还给许宣。“白娘子莫动,我过去便是。”白素纯的脚依旧肿着,未见好转。“许官人且放心睡着,若是有事发生我再叫你。”
好不容易许宣算是听话地睡着了,只是睡得并不安稳。“爹……娘……白娘子……”白素纯不知道许宣做了什么样的噩梦,充满不安地重复喊着包含她在内的几人。
“也是个命苦的人。”经过昨晚,白素纯对许宣的感情发生了些许改变。“法海!!!”可比起许宣,她和法海之间的情感目前更加浓重,可惜全是怒意。
半梦半醒的法海猛然从床上坐起,却没见到房间有人。“我这是幻听了?”很快他的想法就遭到了否认。
“法海!!!”又是一声怒吼,“白蛇你不会疯了吧?”法海终于意识到是白素纯在用千里传音唤他。“我疯了?我看是你疯了。”
要不是念在小青出现会引起许宣怀疑,白素纯才不会给法海留下求救纸条。
“等等,你不是不会千里传音吗?”白素纯生出质疑,“你如何得知贫僧不会的?”
法海此前确实不会,不过进入洪城前曾“巧遇”方丈大师并拿回了袈裟。法力得到提升后,昨日终于学习精通了此项技能。“我记得你好像只能听见,无法主动传递信息来着。”
面对白素纯的质问法海也没隐瞒,“贫僧也是刚学会的。分明就住隔壁,一大早非要千里传音找贫僧干嘛?”
提起这个白素纯终于想起了正事。“隔壁?大师,你快起床看看你隔壁两间屋子有没有人再说吧。”短短一句话,却字字都带着不满。
“我和许宣都流浪荒野一晚了,你竟然都没发现!”
“法海,我留给你的纸条你是瞎了还没故意没看?”法海被白素纯说得一头雾水,“什么纸条?你们俩单独在野外过的夜?”
白素纯过于气愤没有注意到法海的用词,“我不管你是真的没看见还是假的,现在!立刻!来救我和许宣。”
屋内的法海走下床这才发现桌上的小纸条。“等着,贫僧这就去。”法海急匆匆地朝府外走去,“你不是会妖法,干嘛不自救?”
白素纯在法海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一个大白眼,“我要是有自救的机会,我还用得着你吗?那不是许宣一直跟在我身边,我这脚又好死不死的崴了。”
法海脚下生风,虽无法飞天而至,但速度也异于常人。“你受伤了?”白素纯对法海的关心嗤之以鼻,“法海师父,咱能别跟打电话一样继续聊天了吗?想练手找别人去。”
虽然她和许宣夜里没有遭到不测,可荒郊野外怎么也不如家里的床上睡着舒服。再加上法海独自睡得安稳,犹如火上浇油,白素纯心中满是怒气。
甚至没有察觉到法海对于自己的异常关心,还有自己使唤法海心安理得的有多么离谱。
“什么是打电话?”白素纯常常会说一些众人听不懂的话,虽然早已习以为常,但法海还是想搞清楚其中含义。
“打电话?听错了吧,我没说啊。赶过来时记得带根长点的绳子。我们在……”听到白素纯的话,刚出城的法海又返回了城中,朝起得早的百姓讨要了几根草绳。
“我要不还是告诉许宣真相吧。这也太不方便了,分明我打个响指就能回去的。”白素纯看着疲惫不堪的许宣,心中不忍。“可万一他接受不了,离开保安堂怎么办?”
白素纯坐在地上沉思。“医馆倒是可以再请一位大夫,甚至换间酒楼开开。但是观音大士那边怎么交差?许宣还没有成为名震四方的名医呢。”
用手敲着额头,白素纯一个头两个大。“但愿康小娘子可以顺利医治好,那一万两赏银要是得不到,可真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胡思乱想了将近一个时辰,法海终于行色匆匆地赶了过来。“贫僧来了。”白素纯抬头看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