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
他绞尽脑汁费尽心思想染指的东西,宣于渊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
他虽有太子之名,可在皇上的眼里,跟宣于渊相比他又算什么?
皇上的偏心,不管是皇后还是太子都早有领略。
可骤然听到这个消息,皇后的眼里还是不可避免地闪过一丝怔然。
她比太子冷静许多,沉吟片刻皱眉说:“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
皇后抬起手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无视太子眼中几欲要化作实质的焦躁,冷冷道:“老三有疯病,虽说是多年不曾回汴京,可他是个疯子的事实这是所有人都公认的,哪怕他现在没犯疯病了,可过去的事情不会被忘记。”
“龙骑卫事关重大,地位特殊,纵然是你父皇有意将龙骑卫给他,朝中大臣也不可能会同意,难以服众的事儿,你父皇不会白费力气。”
皇上就算是想给宣于渊铺路,也不会做得这么明显。
否则在储君尚无过错之时对另一位出身尊贵的皇子偏宠得过分明显,一定会起到适得其反的效果。
如此明目张胆的偏信,带给宣于渊的不是荣耀,只会是满朝文武的质疑和口诛笔伐。
宣于渊时隔多年再回汴京,以皇上对宣于渊的偏疼,皇上决计不会冒这样的风险。
皇后几乎花了一辈子的时间去了解皇上,去揣摩皇上的心思。
此举并未能让她在后宫中夺得皇上的宠爱,但是却总能在适当的时候,让她做出正确的判断和决策。
她说得如此笃定,不由得让慌乱不已的太子心中也稍微安定了几分。
太子难掩无措地看向皇后,茫然道:“就算这个消息有误,可咱们难道就什么都不做吗?”
“于家世代执掌北将营,不管发生什么,都不可能成为我的臂膀,我若是想跟老三抗衡,目前唯一能拉拢的人就是定北侯,可是……”
皇后抓住太子发抖的手安抚似的拍了拍,低声说:“你别着急。”
“老三就算是回来了又能怎样?你别忘了,你才是太子。”
“你是尊贵无双的太子殿下,而他只是一个寻常的皇子,只要你不出错,他就永远只能佝偻于你的尊贵之下,对你叩拜行礼,求你给他生路。”
“记住,不管什么时候,你都不能慌。”
“只要你一日是太子,不管老三有多大的靠山,有你父皇多少偏心的宠爱,他都越不过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