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神色变得有些好笑。
“这是寺庙,你上哪儿弄来的女子衣裳?”
宣于渊嗐了一声,把自己无处安放的长腿蜷了个方向,拖长了调子慢悠悠地说:“总不能是去偷去抢来的,你只管穿,保管没人会找你算账。”
他说完吹了吹手里的东西,笑说:“我觉得你穿这个颜色肯定好看,试试?”
不过是件衣裳,试试也无妨。
玉青时没说什么,端起托盘又折回了屋子。
宣于渊耳力极好,哪怕是隔了一道门,也能清楚地听见衣料滑动时窸窸窣窣的细碎声响。
他握着匕首的手指无声微紧,直到玉青时再把门打开出来时,也没能再动过一下。
玉青时换好衣裳出来时,天边刚破出一缕金黄的晨光。
初晨悄落,淡淡的金光洒在玉青时的发梢之上,宛如是在她的身上都落下了一层烂漫的光。
宣于渊只是看了一眼,目光就再也没能挪开。
呼吸都轻了几分。
玉青时被他看得有些打怵,忍不住低头打量了自己一眼,失笑道:“哪儿不妥?”
宣于渊垂眸敛去眼中深色,翻身从石头上蹦下来,脚尖点地一跃扑到玉青时的跟前,抬手把玉青时发髻间的桃木簪子摘下,把手里攥了很久甚至都沾染上体温的玉簪插入了她的发中。
他说:“哪里都妥当得很,是我少见多怪,被迟迟姑娘的惊人天色迷得失了魂,是我不对,我自省。”
这人油嘴滑舌的本事玉青时早有见识。
可之前听得再多,此时再闻也不由得轻笑出声。
她戏谑十足地弯起眼角看着宣于渊的下巴,乐道:“贪于皮色之相,的确是该好生自省。”
“不过贪恋皮相这种小事儿你何必看旁人,打盆水看看自己不就行了?”
宣于渊怔了怔被气笑了,故作恼色地瞪着玉青时,咬牙说:“你说我美?”
玉青时挑眉轻笑,点头点得一派坦然。
“美。”
面对她坦诚又诚挚的夸赞,宣于渊难得词穷。
他意味不明地默了半晌,突然笑了。
“美就行。”
“不美怎么配得上你?”
玉青时……
她是这个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