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村长大,汴京城中也无人见过我,你是从哪儿猜到的?”
玉青时的过分敏锐让宣于渊眼里的尴尬又浓了几分,他支吾片刻,盯着地上被自己划拉出来的划痕,闷着嗓子说:“我在姨母那里时,凑巧见到了定北侯夫人和侯府的老封君。”
“汴京有端午龙舟寻闺阁女儿家亲手做的香囊祈福之礼,定北侯家中待嫁的女儿们都得做一个奉上,我在香囊上看到了你的名字,就顺便打听了一下。”
玉青时看着他愈发不自在,甚至还透出点点诡异的微红的耳朵,心中顿时升起一股说不出的好奇。
宣于渊这人脸皮奇厚,是个当场作怪被揭穿后也能面不改色的神仙,按理说这样随意提起的几句话不应当让他神色如此古怪。
这人在窘什么?
玉青时眯了眯眼,戏谑道:“就这?”
宣于渊……
他硬着头皮点头。
“差不多就是这样。”
玉青时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拖长了调子说:“那也不应该呀。”
“你说的那些人都没见过我,你怎么确定她们说的人就是我的?”
宣于渊被问得脸都有些绿了,慌不择路地把手里的棍子一扔,站起来就想走。
玉青时眼疾手快地勾住了他的袖子。
明明只是一根手指,随便一挣就能挣脱,可就是这么轻微的力度,宣于渊却像是被什么凭空冒出来的大力摁住了似的,一动也不能动。
他八风不动的脸上难得显出一点赫然,求饶似的对着玉青时眨了眨眼,心虚道:“迟迟,你就别问了好不好?”
玉青时莞尔轻笑,摇头说:“不行。”
“说说吧,你是怎么打听的?”
宣于渊无言以对地深深看了她一眼,过了半晌才长长叹气,捂着脸闷声说:“我漏夜闯了一趟定北侯的书房。”
玉青时…………
据她所了解,定北侯的防卫极为森严,轻易是闯不进去的。
这人身为皇子,竟在大半夜的去闯一个侯爷的书房重地,这人难道就不怕被当小贼抓住问罪吗???
许是被玉青时的沉默勾起了不堪回首的记忆,宣于渊很是一言难尽地唏嘘出声:“你都不知道,那侯府里明里暗里看守的人可多了,我扑进去被撵得鸡飞狗跳的,差点没能出得来。”
要是被定北侯当小贼抓了,那可就真的是丢人丢到了姥姥家,这辈子都别想再跨进定北侯家的门槛了。
见玉青时沉默不言,宣于渊的手指顺着往下一滑,忍不住伸出食指勾住玉青时的手指,小声哼唧:“我现在想想还后怕呢。”
玉青时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脸扭捏出来的委屈,直接被气笑了。
“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