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
她透过这道门缝看自己,却不肯把门打开。
他明明伸手一推就能进一步,可玉青时不出来,他不想动。
门缝实在狭小,宣于渊的视线又被雨水模糊,他甚至都不能确定,玉青时到底还在不在门后。
可他光是想着那人在这道不见光的缝隙中看过自己,心底就不可自已地开出了雀跃的花,顺着早已冻僵的四肢百骸缓缓而上,满心满眼都是不可对外人道的无声欢喜。
若非是放在了心里,玉青时那样的性子,怎会耐烦多看一眼?
这个认知让宣于渊高兴得脸上都扬起了不可察的微光,唇角的笑愈发肆意。
“迟迟。”
“你还记得上次在山里的那场雨吗?”
“那会儿比现在冷多了,可我找到你的时候,觉得哪儿哪儿都暖和极了,抱着你冒雨下山的时候,就像是藏在心底的所有褶皱都熨贴顺了,我什么都不怕。”
“你知道我当时冒险上山的时候怎么想的吗?”
他话声微顿,轻得恍惚不明,可字里行间充斥着的,全是温柔。
“我想,如果能找到你的话,死也值了。”
轰!
紧闭的门板终于在刺耳的风雨声中轰隆而开,屋里屋外两双通红的眼静静而对,宣于渊眼里晕开的笑宛似一块烧红的烙铁,狠狠地落在了玉青时发颤的心尖之上。
她死死地盯着宣于渊,用力咬紧牙关狠声说:“你会后悔的。”
“宣于渊,你一定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