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看起来也尤为粗壮。
头上还裹着一张分不出颜色的布,把整个脸都遮了大半,在夜色下仿佛是融入了黑暗里,看不清面孔。
秦大娘出了远门就催促着玉青时赶紧上车。
玉青时装作想从另一边上的样子饶了一下,视线从赶车的婆子手上滑过,眸光微闪。
她闲聊地说:“我记得村里没有谁家是有马车的,大娘这是上何处借的?”
“还有这位婶婶,看着很是面生,是咱们村里的人吗?”
秦大娘被问得噎了下,仓促道:“这是我上镇里租的马车,我不会赶车,索性就把主人家也顺道请了过来。”
“这不是村里人,你瞧着自然是不认识的。”
“她是个哑巴,能听不会说,这才没接你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玉青时闻言幡然一悟,哦了一声了然道:“原来如此。”
“我还以为婶婶不说话,是因为不想理会我呢。”
秦大娘不太自然地挤出个笑,说:“怎么会?”
像是怕玉青时废话太多,她赶紧说:“迟丫头,你快上车坐好,咱们得赶紧出发,不然耽搁了时辰就不好了。”
“好。”
玉青时上车坐好,可不等她凑近看清赶车的人的样貌,随后上车的秦大娘就屁股上着了火星似的往前挤了挤,生生靠着本事把玉青时挤到了后头。
然后仗着自己的一身肥膘,成功挡在玉青时和赶车人的中间,彻底隔绝了玉青时探究的视线。
玉青时脑海里飞快闪过那人捏着缰绳的手,心头凉意缓缓渗出,可面上的笑却比先前浓了几分。
她装作不知秦大娘的紧张,轻声而笑。
“大娘,大伯不是也要去么?”
“大伯人呢?”
秦大娘浑身紧绷得宛若一根僵硬的木板,听到玉青时的话啊了一声,慌忙避开她的目光,胡乱说:“他……他怕这马车坐不下,下午就提前去了。”
“你放心,你大伯就在娘娘庙等着我们,到了你就知道了。”
宽敞得能坐下四五人的马车,坐了两人就说生怕坐不下。
秦大娘唱了两日的戏到了此刻却自揭戏本,露出内里暗色的不堪。
她尤自不觉自己说漏了嘴,还强装着镇定说:“你放心,等明日一早我们就送你回家,不会有事儿的。”
玉青时看起来像是困得厉害,用手挡住嘴打了个有气无力的哈欠。
手从嘴上滑过时,一颗黑色的小药丸无声无息地被塞进舌下。
她含着药含糊道:“行。”
“此去娘娘庙还要些时候,我先眯一会儿,到了地方大娘你叫我?”
秦大娘巴不得她赶紧睡,闻声想也不想的就点头。
“好好好,你睡吧。”
“到了地方我叫你。”
仿佛是怕玉青时觉得睡的地方窄了不足以伸展筋骨,她还特意往里挪了挪。
玉青时的周遭空出大块,她把衣裳拉得合拢倒在车板上闭上了眼。
一个躺在她袖口中的小瓶子,却不知在什么时候就被打开了。
瓶子中的奇异香味顺着清风无声传远,除了她自己,谁也不曾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