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中途会被人打翻碗的饭……
这两个只属于她的鸡蛋好像一块沉重无比的巨石,终于缀住她惶惶不可终日的心。
让她心里的恐惧终于有了消散的理由。
如杂草彷徨惊恐多年,至此总算是在泥泞中找到了生机……
春草缩着肩膀哭得无比伤怀,完全没注意到身后不远处什么时候多了个人。
玉青时站在门前目睹院子里的全部,说不出什么滋味地扯着嘴角笑了下,无声无息地进屋坐下。
屋子里,老太太唯恐自己手上的倒刺老茧会把纸张摸刺啦,盯着桌上的书和纸看了好一会儿不敢摸,只是说:“你是说,村学里的徐先生让你帮忙抄书?”
“还说两本书就给你一两银子的工钱?”
玉青时点点头,说:“徐先生说这事儿是早就想找人做的,只是一直没找着合适的人。”
可她注意到曾永清的反应,更倾向于这位老先生是临时起意。
不像是事先就有这样的打算。
玉青时虽是没干过抄书的活儿,可也知道一两银子两本书算是高价。
他花这么多银子让自己帮忙抄书,到底是为什么?
玉青时回来的路上就把徐先生跟自己说的话,还有他当时的神色反复回想了数遍,可怎么也没想出这种无声的蹊跷感从何而来。
她抿了抿唇在老太太身边坐下,笑道:“奶奶,这位徐先生听说不是这附近村子里的人,你可知他是什么来历?”
这话算是把老太太问住了。
她哭笑不得地说:“你这丫头这不是为难我吗?”
“要不是你想着送元宝去村学,我连这位先生的名儿都不曾听过,怎会知道他的来历?”
“不过我听说徐先生举办村学数十载,很是尽心,想来也不会是恶人。”
玉青时若有所思地唔了一声,说:“是么?”
她盯着桌上的纸墨,暗暗出神。
先不论这位老先生此举何意,不过看样子他似乎是不缺银子的。
抄两本书能得一两银子,这可比种地赚的多得多。
不管他是为什么,反正银子是不会烫手。
抄书的这份银子,她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