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房事发之前,玉雅莉是京中有名的才貌兼备的才女,不光是琴棋书画样样出挑,就连绣活儿女工都是一绝。
她亲手缝制的香包自然是处处精致可人,哪怕是玉青时见了也不得不说一句确实手巧。
坐在上首的侯夫人看着她手里的这两个小巧精致的香包无声一叹,说:“三姑娘的手艺一直都是极好的,能有这份心也算是不错,你要是喜欢就收下便是,回头我再让人送些好的料子和香料过去,就算是回礼了,你也不必过分在意。”
几个香包罢了,能做出什么怪呢?
玉青时回家已有两日,在梅青院中歇了两日今日来听雪堂请安。
可刚到听雪堂没多久玉雅莉就派人送了东西过来,也不知是巧合还是算好了的缘故,正巧让所有在场的人都感受到了她对玉青时的关切。
只是这关切到底几分真心几分假意,那就不好说了。
玉青时听出侯夫人话中不明显的无奈,笑了笑随手把香包递给身后的彩衣,说:“那就有劳夫人了。”
侯夫人闻言笑了起来,心情很好地说:“这算什么麻烦的?”
“回头我就让人送去,保准挑不出错来。”
侯夫人性子好,却过分温了。
她是发自内心的不知该怎么跟玉青时相处,也拿不出在玉青霜和玉清松面前的威严来,只是一味地想着帮玉青时做点儿什么,最喜欢也是最直白的方式就是给各种各样的好东西。
在她看来,玉青时有事儿能麻烦自己,那才是亲近的体现。
要不是玉青时的事儿实在太少,她更是巴不得玉青时日日都能麻烦自己才算是好。
察觉到她的高兴玉青时怔了下,旋即好笑道:“其实我今日来还有个事儿想麻烦夫人。”
侯夫人笑眯眯地点头。
“你说。”
“我想去京郊的庄子上走一趟。”
“啊?”
侯夫人大为意外地看着玉青时,踌躇迟疑直接写了一脸。
过了好一会儿才纠结道:“不是,好端端的,你去京郊的庄子做什么?”
“那庄子上住着的人是……是徐氏,她之前还意图害你性命,如今好不容易把这样的人打发走了,你何必去触这样的霉头?”
虽说与徐氏做了十几年的妯娌,但是平心而论,侯夫人是真的很不喜欢徐氏的性子和行事作风。
在徐氏恶行暴露之后,心中更添厌恶。
冷不丁听玉青时这么一说,她不解之余更多的是气愤,顿了顿就气闷地说:“你这段时间都不在家只怕还不知道呢,徐氏不知是怎么弄的,听说好像是病得厉害,之前还让人传话,说是想见三小姐一面,只是让老夫人给拒了,说咱们玉家的姑娘跟徐氏再无半点干系,也不必相见,这才没了动静。”
只是在此之前,徐氏为了能见玉雅莉,想方设法折腾出不少幺蛾子,真病的时候有,装病作死的时候也不少。
侯夫人消息渠道少,也拿捏不准这次她到底是真的病了还是如之前一般在作怪,心里本能地有着厌烦。
她怕玉青时是不晓得轻重才生出这样的念头,忙不迭说:“我说这话不是不想让你出门,只是……只是这庄子上的确是没必要去,你去了也是徒增糟心,何必呢?”
“大姑娘要是在家里待得闷了,不如我叫青霜陪着你出去逛逛,你眼下还在闺中,有了长辈许可出门尚算自由,可要是等过了小定,以后出门可就没这么自在了。”
过了小定便是不久后的大婚,按规矩,玉青时就必须在家中给自己绣嫁衣了,是不能轻易外出的。
等大婚结束,她就从侯府千金变成了王府主母,再想出门动辄就是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跟着,哪儿有什么自在可言?
侯夫人是好心,可玉青时想了想还是摇头。
她说:“我心里有些话想问个清楚,要是不能弄明白,哪怕是在家里也不安心的,夫人就让我去吧。”
“可是……”
对上玉青时难得软和下来的目光,侯夫人迟疑半晌到底是没抵住心软了。
她苦笑着说:“我倒是没意见,只是这事儿到底与旁的小事儿不同,要不你稍微等等,今晚上等你父亲回来了,我帮你问问你父亲的意思,他要是同意了,我明日就亲自命人给你备车,你看行吗?”
这样的回答玉青时并不意外,闻言连忙站起来笑着说好。
侯夫人哭笑不得地摆了摆手,不等她提出要走,就赶紧说:“先别急着走,我今日还请了几个手艺好的女师傅来,找了不少适合年轻姑娘的料子,一会儿你选了自己喜欢的好让人紧着去裁制。”
“对了,除了衣裳还有首饰头面一样儿都不能少,你一会儿挨个看看选自己合心的,都吩咐下去让人抓紧着做出来才算是好呢。”
正常情况下,姑娘出嫁的嫁妆都是从出生就开始慢慢准备的。
可玉青时不同于别人。
她在府上的时间还不算长,再加上婚期定得突然,一下子突然要准备齐全需要做的琐事儿不少。
侯夫人身为名义上的嫡母此事责无旁贷,为了事事妥帖忙活了两天都没顾得上休息,这会儿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