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到丑丫家已经六天了,身上的伤已经结了痂,愈发活蹦乱跳,成日跟在丑丫身后,寸步不离。
今天,丑丫又要上山砍柴,阿福自然要粘着他,已经熟门熟路的背着背篓往山林的方向走。
路上遇到村民,对他们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指桑骂槐、吐唾沫的皆有,阿福气不过,举着砍柴刀就追过去,凶巴巴地喊着:“站住,看我不砍死你!”
将人吓得屁滚尿流、哭爹喊娘的逃跑。
而丑丫则紧追着阿福的不步伐,在身后默默发笑,这样舒服的日子,让她觉得有些恍惚,好像做梦一般,自从遇上了阿福,她的生活又有了温度。
到了山林,阿福再次聚精会神地找野鸡,手里还握着一根削尖的木棍,这是他用来打猎的武器。
不过大概是好运上次用光了,今天一直没能遇上野鸡,除了头顶叽喳叫的鸟,其余什么野物都没发现。
阿福有些沮丧,耷拉着大脑袋,高大的身板往丑丫身边凑,要丑丫摸摸脑袋才能好。
回去的路上途径山谷,山谷间有一条小溪流过,水十分清澈干净,上山的人都会在这里歇脚喝水。
丑丫和阿福也在溪边歇脚,喝些水解渴,阿福还有些不开心的撅着嘴,耳朵却突然动了动,目光瞬间变得警惕,看向声音来源的方向。
只见,溪边不远处的草丛中,似有活物在跑动,使得杂草窸窣作响,丑丫也听到了动静,转头看去,还没等看清楚,就见那草丛中竟然窜出一头大野猪。
野猪长得很壮实,估摸得有两百多斤,尖利的獠牙在阳光下泛着寒光,眼神凶狠的盯着他们,像是想要将他们给挑飞。
丑丫的脑子空白了一瞬,随即便拉住阿福的手狂奔逃跑。
野猪生性凶残野蛮,危险程度不亚于老虎豹子,要是被它的獠牙给挑中,不死也得半残废!
但他们两条腿跑不过四条腿,野猪越来越近,身上的膘随着奔跑而抖动,嘴边也不停流下粘稠拉丝的哈喇子。
人越逃跑,野猪越狂躁,一个猛冲,飞奔直射,獠牙眼看就要戳中两人的腿。
丑丫目光一凛,抬手要将阿福给推开,但阿福却快她一步,大手搂住她的腰,脚尖一点,竟然抱着她跳到了身前的树上。
野猪扑了个空,一脑袋撞到了树干上,树剧烈抖动,丑丫吓得一颤,手紧紧的抱住树干,都可以听到自己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缓了一会儿,她突然意识到,刚刚阿福好像是抱着她飞到树上的!
阿福会飞?
她又震颤得变了神色,转头看向一只手还紧紧护着她的男人,却发现他也同样吓得面色发白,满脸慌乱,只不过那只手却不曾离开她的后腰。
那一瞬的震惊立即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心疼,她空出一只手,轻轻地,一下一下顺着阿福的背,温柔的安抚:“阿福,不怕啊,已经没事了。”
阿福也从惊吓中回神,一张俊脸委屈极了,抱住丑丫,将脑袋搭在她肩上,像个孩子一样委屈的撒娇:“娘子,阿福害怕!”
就在两人以为劫后余生之时,树下的野猪又狂躁的发动进攻,一下又一下的撞着树干。
这棵树并不是很粗,两百多斤的野猪力量巨大,再加上那锋利的獠牙,树迟早会被它撞断。
丑丫有些着急,在思考着怎么带阿福逃跑,没注意到阿福本来害怕慌乱的神色变得坚定,手也离开她的后腰,目光凶狠的盯着树下的野猪。
他要保护娘子!他要杀了这头野猪!
虽然变得痴傻,但似乎他之前的身体记忆还在,握紧手中的长木棍,他足下一跃,竟然轻飘飘地飞下了树,落在了野猪的后方。
丑丫被突然跳下树的阿福吓了一跳,惊呼出声:“阿福!”
却见阿福手握削尖的长木棍,气势凶狠地朝着野猪冲去,瞄准它的腹部。
但野猪反应很快,在木棍尖端即将刺中其腹部时,它身子一闪躲开,木棍偏航,刺中了它的背部。
野猪皮极厚,即使阿福使了最大的力气,那木棍居然也只是将它的皮给划开一条长痕,没有造成特别严重的伤害。
野猪吃痛,仰着脖子惨嚎,脾气变得愈发暴躁,眼眸猩红,直接凶狠地朝着阿福冲去。
丑丫心惊胆战,泪流满面都不自觉:“阿福,快跑!”
她嘶吼着,可阿福却没跑,反而正面迎上野猪的攻击!
此时的他,满眼的冷厉与肃杀,周身都是骇人的杀气,好像这才是真实的他一般。
他朝着野猪冲去,手中的长木棍瞄准野猪的眼睛,一人一猪即将撞上,他猛地挥出木棍,木棍尖端直直地戳进野猪的眼睛里!
要害重伤,野猪暂时忘记攻击阿福,疼得没有方向地横冲直撞。
丑丫稍稍松了一口气,就见阿福一不做二不休,再次盯上野猪的另一眼睛,瞅准时机,如法炮制,野猪的另一只眼也被戳破了!
瞎了眼的野猪攻击力大大降低,阿福直接将长木棍朝着野猪的腹部射去,那带着劲风的力道听得人发颤,木棍插入野猪的腹中,鲜血四溅。
扑腾了没一会儿,那野猪就倒在地上,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