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队长,他们到底惹什么事了?”
张老汉夫妇听到跟老周家没有关系,张二狗和李春花瘫在那里脸色灰败,明显问不出什么,只好又回头问大队长。
周满囤同情的看了一眼张大彪,“张二狗和李春花搞破鞋,被当场捉奸在床。”
“大队长,你说什么?你骗我的对不对?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张大彪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无意识的抖动着,眼神中透露着恐惧,愤怒,屈辱,不甘,难以置信。
无数种情绪交杂在一起,周满囤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复杂的眼神,但还是坚定的说道:“大彪,是真的。”
张大彪眼中所有的情绪全部都消失了,只剩下麻木,脸色煞白,神情呆滞。
“啊~造孽啊!丢死个先人啊!”
张老汉的怒吼中满是愤怒!
“苍天啊~这可让人怎么活啊!”
张老婆子的嘶吼中满是绝望!
父母的嘶吼唤回了张大彪的意识,颤抖着身躯,双目赤红的走向张二狗和李春花。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
张大彪那嘶哑的声线,颤抖的语调如同杜鹃啼血,句句血泪!
让在场的大队干部和民兵都心生不忍,围观的社员们也停止了指指点点,同情的目光都落在了这个可怜的男人身上。
“大哥,我错了大哥,你打我吧,你骂我吧,我不是人,我是个畜牲!”
张二狗看着大哥这个样子,忍不住声泪俱下,心中充满了愧疚,后悔与恐惧。
“我要听的不是你的忏悔,我要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从小到大我哪一点错待过你?你看看全大队除了你还有哪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不上工还有饭吃?你有没有想过你吃的都是我的肉,喝的都是我的血,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大哥,我真的知道错了,是李春花,是她勾引我,刚开始我是拒绝的,到最后还是没有忍住,大哥,我以后好好上工,我再也不敢了大哥。”
张二狗涕泪横流,大声忏悔。
张大彪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从小疼到大的弟弟,随后又把目光转向李春花。
“李春花,自从你嫁过来,我可曾错待过你?我爹娘可曾磋磨过你?你想上工就上工,不想上工就不去,我们可曾责备过你?虽说咱们家过的并不好,但是可曾让你忍饥挨饿过?你为什么要如此羞辱我?搞破鞋搞到我亲弟弟!”
“为什么?因为你上一天工,回来躺在床上像个死猪一样,我想要的时候你推都推不醒,还有你天天一身臭汗,不到三十岁的人老的像是五十岁,我找张二狗又什么错?张二狗比你年轻,比你帅气,比你会心疼人。”
李春花知道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索性豁出去了,破罐子破摔,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我为什么会每天一身臭汗?为什么会老的像五十岁一样?因为我要养着你们这一对白眼狼,我不拼命干活你们就会被饿死。我也不打你们,我嫌你们会脏了我的手,从今天开始你们自由了,你们可以光明正大在一起了,你们都给我滚出去,以后永远都不许踏进这个大门一步。”
张大彪被李春花的解释气的身体摇摇欲坠,转头对着大队长惨然一笑,“大队长,我要离婚。”
张大彪一句简单的离婚,道出了自己对这段婚姻关系的无尽失望,现在他只想赶快结束这一段让他受尽屈辱的感情,告别这噩梦一般的婚姻。
“嗯,我回去就给你开信,你还有两个孩子需要照顾,还有爹娘需要赡养,希望你能振作起来,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你就到大队部找我。”
周满囤很担心张大彪现在的状态。
“谢谢大队长,您放心吧,我不会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刚才我只是想弄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现在我有答案了,日子还要过,我不会做傻事。”
张大彪的表情从愤怒慢慢平静下来。
“走,把他们两个带到大队部。”
周满囤拍了拍张大彪的肩膀,转身大步走出了这个小院。
周二柱张了张嘴,到底是什么也没说出来,也拍了拍张大彪的肩膀扭头往家走。
此时周二柱的心情是复杂的,有去大队部举报时的兴奋激动,有当场捉奸时的畅快淋漓,更多的还是看到张大彪现在这个样子的怜悯同情,周二柱也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此时的心情。
大队部。
“大队长,马上年底了,今年咱们大队的工作这么突出,评先进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不能因为这件事抹杀了咱们一整年的努力,您看要不咱们就不要上报,咱们大队内部处理怎么样?”
老支书抽着旱烟袋跟周满囤商量着。
“不行,老支书,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出了问题咱们不能逃避,咱们基层干部要对得起组织的信任,我建议还是上报公社,评先进黄了就黄了吧,明年咱们继续努力。”
“大队长,如果非要上报公社的话,那么就让我送他们过去吧,我是治安主任,也是直接责任人,公社领导怎么批评我都认了。”
王富贵连忙表态。
“我跟你一起去,既然我担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