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姐家吃完午饭,三兄弟就在大姐夫高飞跃的带领下来到了县城东区3胡同,在胡同口又有两个放哨的,高飞跃走上前跟他们对了暗号,回头对三兄弟嘱咐道:“一会儿你们在黑市机灵一点,在里边少说话少打听,买了需要的东西就赶快回家,有什么风吹草动的别管东西,分头跑知道吗?”
“我们知道的大姐夫,你去上班吧,我们买到棉花就回家。”周大奎点头应道。
三兄弟进到胡同里,发现里边别有洞天,看胡同口很窄,里边却很宽敞,整个胡同呈葫芦型,有卖家有买家,很是热闹,县城的黑市比镇上的规模大很多,吃的穿的用的特别齐全,三兄弟记着大姐夫的嘱咐,没有多打听,径直走向卖布料的摊贩。
“这位同志,你这布料怎么卖的?”
“这些黑色,青色,军绿色,灰色的粗棉布都是三毛钱一尺,这个红底白花细棉布五毛钱一尺,不用布票。”摊贩详细的回答道。
“黑色,灰色和青色我们各要三十尺,这个红底白花细棉布要五十尺。您算一下多少钱。”三兄弟来之前就把需要多少布大概算出来了。
“纯色粗棉布九十尺一共二十七块,细棉布五十尺一共二十五块,加一起一共五十二块。”小贩很娴熟的快速把账给算好了。
“行,你裁吧,这是五十二块您收好。”周三江把钱递给小贩,周大奎接过布料装进背篓里。
“这位同志,这里没有棉花卖吗?我们还想买点棉花做棉衣棉被。”周大奎小声的问卖布料的摊贩。
“棉花可是稀罕物资,一般人搞不来,你去胡同口问问放哨的两个人。他们应该有货。”
“好的。我们去问问,谢谢您了。”三兄弟向摊贩道了谢,走向胡同口找到了放哨的两个人。
“两位大哥,眼瞅着天越来越冷了,我们想买些棉花做棉衣棉被,您这里有货吗?”周大奎问道。
“三位面生的紧,第一次来吗?几位兄弟是哪里人啊?”个头稍高的一个年轻男子警惕的问道。
“我们是下面公社的,不经常到县里来,供销社里买不到棉花,我们就来这里碰碰运气。”周大奎小声答道。
放哨的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个头稍高的年轻人嘱咐同伴机灵一点,回头对三兄弟说:“你们跟我来吧,棉花在仓库里放着呢。”
放哨男子带着三兄弟走到胡同最里面的一个小院,叫开了院门带着三兄弟走进小院里,看到这个白白胖胖其貌不扬的中年男子坐在院子里喝茶,身后站着两个身形魁梧的大汉。
放哨男子紧走几步,来到黑市老大身前恭声道,“大哥,这几个兄弟想买棉花,我就把他们带过来了。”
“嗯,几位想要多少棉花?”黑市大哥扫了三兄弟一眼,继续低头喝茶道。
“我们要五十斤,给全家都做一套新棉衣。”周大奎回道。
“行,跟我来。”
黑市老大一口喝完杯子里的茶水,拿起桌子上的钥匙,起身朝东厢房走去。
“棉花都在东厢房,前几天刚到货,都是今年的新棉花,晒得干透了,你们带回去弹一下直接就可以用了,几位过来验一下货吧。”黑市大哥打开房门,闪身让到一边说道。
三兄弟进来一看,一屋子白花花的棉花,确实品质不错,也都干透了。
“行,这棉花确实不错,多少钱一斤?”周大奎问道。
“两块钱一斤不要布票,没问题的话你们自己挑吧,挑完了我就过秤啦。”
“可以的,没问题了。”
过完秤,周大奎把棉花分开装进两个弟弟的背篓里,自己背着布料。
“这位大哥,你们这里收野味吗?我们家离山很近,经常能打到野味。”周三江问道。
“收啊!山鸡两块一只,野兔三块一只,大型的野猪野山羊之类的一块八毛钱一斤,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倒手卖两块钱一斤,中间留两毛钱的利润,但是我也承担更大的风险,你们把东西给我送过来,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人走账清,我在市场里慢慢销售出去。”
“我们理解,价格很公道,大哥您贵姓啊?我们再打到猎物处理好了直接给你送过来。”周三江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
“免贵姓郭,道上兄弟称呼一声郭老大,你们有货了直接到这个小院来找我就行,吃的用的我都收,价格公道。”黑市老大热情的说道。
三兄弟背上背篓,跟郭老大道别后走出黑市,周二柱马上憋不住了问道:“老三,咱们在大姐家卖肉就可以了,娘交代了,大姐一家在县城里没有根基,在他那里卖肉大姐夫还可以落个人情,对他们有好处,你怎么要卖到黑市里去,这几年大姐一家可没少贴补咱们家,咱们老周家可不能忘恩负义啊。”
“二哥,你想哪里去了,我是忘恩负义的人吗?在大姐家里卖一次两次还可以,次数多了难免被有心人惦记,按理说我们打到的猎物只能卖到供销社,私下买卖是不允许的,万一被举报了,咱们没多大事,最多批评教育一番,可是大姐大姐夫呢,他们都是光荣的工人,肯定会丢掉工作的,咱们这不是在帮他们,而是害了他们啊!”周三江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