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杰听着这暗似关心却暗含引诱的话语,心中冷笑连连。
若是之前自己没有去过太守府见过李儒和贾诩,可能自己还会相信冯志远的鬼话,自己回到潞县之后冯杰再次在徐荣的帮助之下调查了一番之后,果然发现所有的矛头直指冯志远,显然冯志远很有可能就是当前灭杀自己一家十几口的幕后黑手。
想到这,冯杰的眼底不经意间便是有着一抹杀机涌现,随后便是恢复到了正常,眼中满是怒色的道:“陈伯伯,当时的情况您有所不知,那新任太守嚣张跋扈,我们刚说出我们此行的目的,便将我们按在地上打了一顿。”
顿了顿,冯家脸上爬上一抹恐惧之色,眼中也是饱含泪水,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委屈一般,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道:“代冒不服,便是找那李儒理论,却没有想到李儒那厮不讲武德,根本不听我们说话,直接下令将代冒生生的拖出去将脑袋砍了下来,本来以我的能力也要葬身在那狗官手中,幸好有着徐壮士出手,将我从那狗官的手中救了下来。还望父亲和陈伯伯为我和代冒做主,将那狗官碎尸万段为代冒报仇。”
说完,眼中的泪水哗哗的落了下来,像极了一个小孩子被欺负之后找大人告状的模样。
听完冯杰的话,陈子豪眼中的怒火更甚,似火山喷发般要从眼底喷涌出来,朝天怒吼道:“代冒我儿,你死的好惨,李儒狗官我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随即一抹老泪不自觉的从眼中滑落,悲伤且绝望的眼神飘向冯杰,声音也变得柔软起来,道:“小杰,你受苦了,放心,陈伯伯一定会为你们报仇的。”
这时候,冯志远见陈子豪准备对李儒用兵,心中思绪飘飞,不知道在想什么,最终,眼中精光闪过,同样负手道:“陈兄说的不错,不管是为两个孩子报仇,还是为了我们家族的利益,这次我们必然是要出手的。”
陈子豪也是点了点头,沉声道:“既然我们两人的意见一致,便商量一番对策。”
“报。”
就在这时,一道声音打断了两人的讨论,引得众人将目光投向迈步走进来的一侍者,侍者进门之后,先是看了扫视了一眼众人,随后便是站在冯志远面前单膝跪地,行礼之后,脸色神色不断地变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冯志远见状,朝着那侍从挥了挥手,眉头微皱,语气有些不善的开口询问道:“你有什么事情?”
毕竟,他正在和陈子豪讨论关乎家族存亡的大事情,却是被这侍从打断,若是这侍从汇报的事情不是非常重要之事,那这侍从便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在这人命如草芥的时代,一个侍从的生死完全是由这些世家大族定的。
世家大族让他生,他便能够生;让他死,他则必须死。
侍从低着头,缩了缩脖子,声音有些颤抖的回道:“启禀家主,据我们壶关城内的细作来报,近期上党郡太守李儒整军备马五千大军,屯兵距潞县不远之处,大有供入潞县之势。”
“哗!”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片哗然。
最为震惊的莫属冯杰,他没有想到李儒的动作如此之快,居然这么短的时间便将军队屯兵与潞县周边了。
冯志远和陈子豪脸色也是剧变,眼神之中闪过一抹狠戾之色。
陈子豪脸色阴沉,语气低沉地道:“冯老弟,这狗官我们还没有找他,他倒是准备找我们麻烦起来,正好,我们便与他扳一扳手腕,让他看看我们这些牌世家可不是吃素的,正好也为我那小子报仇雪恨。”
冯志远没有说话,手指有着节奏的敲击着旁边的茶桌。
见冯志远未说话,冯家一众人却是激烈的讨论起来,逐渐形成了两个派系,一个派系主战,他们认为世家大族的威严不容侵犯,李儒屯兵潞县,虎视眈眈,便是对他们冯家的藐视,冯家唯有一战方可彰显威严;另外一个派系则是主和,认为李儒在壶关城内的手段狠辣,麾下士兵战斗力强劲,不是随便能够战胜的,而且冯家损失不大,理应以和为贵,避免将冯家代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两方人马吵得不可开交,逐渐争的面红耳赤起来。
冯杰见状,心中暗暗着急,若是被这些求和派阻挠,自己岂能完成李儒交待的任务。
随后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冯杰站起身来,面色义愤填膺起来,朝着冯志远行了一礼,大义凛然地道:“父亲,孩儿愿领兵前往一战,不求其他,但求维护我们世家大族的脸面,李儒的所行所举完全是不将我们陈冯两家看在眼里,我们也要让李儒这厮知道我们的厉害。”
说完,眼中凶光乍现,恶狠狠地紧盯着冯志远。
冯杰的目光让冯志远有些心惊胆战,心中总感觉有着不好的预感,随后心中一惊,莫非是那件事情被冯杰知道了。
冯志远略有深意的看向冯杰,随即朝着冯杰喝道:“闭嘴,冯家大事岂容你在此多嘴。”
“阿杰说的不错,你这做家主的还不如这孩子。”
就在这时,大厅之外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声音之中有着不怒而威的气势,夹杂着斥责之声。
众人定睛一看,只见一老者慢慢地走了过来,老者眼神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