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目光审视着眼前的冯杰,他也暂时分辨不出冯杰所说的真假,便是朝着冯笑挥了挥手,道:“你接着说。”
此时冯杰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温馨的画面,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温和起来,语气之中流露出留恋,缓缓的道:“小人原本是潞县一小家族之人,父亲经商,母亲在家相夫教子,虽然不像那些世家大族一般能够大鱼大肉,但也是吃穿不愁,一家人在一起过得也很是开心。”
随后冯杰的脸上笑容渐渐的消失,取而代之的便是一抹浓烈的恨意,眼睛瞪的圆圆的,眼珠高高的鼓起,在眼珠之上还爬满了血丝,略有些沙哑的声音之中伴随着一股滔天的怒气,道:“在我六岁那年,我清晰的记得那天我父亲回来之后似乎心情不是很好,还喝了一碗闷酒,引得母亲抱怨不止。就在当天晚上一伙强盗闯进了我军中,见人就杀,我们家十几口人顷刻之间便是死在这些刽子手的屠刀之下。”
说到这里,冯杰的快速的喘着粗气,眼中有着无奈更多的是怨恨,接着道:“就在一名强盗正要靠近我的房间的时候,母亲及时出现,将我藏在了床底下,叮嘱我一定不能发出任何声音。而母亲却是被抓住了,惨遭一夜的羞辱,最后活活地被折磨致死。到现在,我脑海之中还深深地记住了母亲临死之前眼中的绝望。”
“我就这样在血泊之中度过了一个晚上,第二天父亲生前的好友冯志远匆匆地来到了我们家,从血泊中将我带回。近些年来,我也一直在调查到底是谁杀死我的全家,但是始终没有消息。”
说到这,冯杰的眼中满是疯狂之色,随即却是眼中的疯狂之色淡去,一抹绝望之色涌现了出来。
顿了顿,冯杰抬头望向了李儒,道:“现在大人知道为何我所言大人将我羁押不能起到任何作用了吧,因为我根本就是冯家推出来的一个傀儡而已。”
李儒听完冯杰的话,陷入到了沉思之中,他没有想到这冯杰和冯家的关系如此复杂,若是真如冯笑所言的话,抓住冯笑反而不利于自己之后的动作。
这时候一直静观全局的贾诩站了起来,手摇手中的羽扇,面露微笑的道:“冯杰,且当你所言为真,不知我有一个问题当问不当问?”
冯杰先是一愣神,而后看向这个一直未曾说话的中年男子。随后朝着贾诩行了一礼,道:“大人尽管来问,小人必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儒见贾诩开口,也不在思考,端坐在坐席之上,静静地听着两人的对话。
贾诩此时脸上浮现出一抹狡黠之色,笑着道:“这伙强盗你刚说你一直都未调查到他们的踪迹,那你想过没有,是否有着什么人在阻挠你的调查。”
闻言,冯杰不禁一怔,随后便是深思起来。
冯杰不傻,反而很是聪明,不然以冯杰一个外人,岂能安稳的坐稳冯家长子这个位置,即便是傀儡,也是需要有能力和资格的。
贾诩地话无疑在冯杰的心中掀起了阵阵波澜,以前他从来都只考虑过是强盗劫掠,现在看来恐怕也没有那么简单。因为每次有了一丝头绪之后,发现了蛛丝马迹之时,第二天踪迹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以前也曾怀疑过收养他的冯志远,但是每次都被冯志远对自己的好而放下戒备来。
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现在的冯杰经过贾诩地一番指点,瞬间便是迷茫起来,难道一直疼爱自己的父亲真的是幕后黑手。
看着面前陷入迷茫中的冯杰,李儒与贾诩不禁相视一笑,李儒更是偷偷给贾诩升起大拇指来。
贾诩不愧是响彻古今的大毒士,这份洞察人心的能力非是自己所能及。就在刚刚,贾诩只是轻微的进行一点,冯杰便是对冯家产生了疑问。
这人不怕其他,就怕一直坚定的信念突然崩塌,到时候隐藏在人性最深处的丑陋以及最强大的欲望便能够全部激发出来。
贾诩便是利用了这一点,不需要自己去说明,而是给出提示。
有时候人往往相信的不是别人口中说的,更愿意相信自己所想的,这样更真实。
就在这时,冯杰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眼神之中浮现出疯狂,语气之中充满着怨恨和绝望,双手举过头顶,朝天呐喊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没想到我认贼作父这么多年。”
冯杰的突然疯癫在李儒和贾诩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骤然间,冯杰直盯盯地看着李儒,面目凶光,道:“李大人,我想要让这冯家支离破碎,家破人亡,还请大人助我。”
李儒微眯着眼睛,冷冷地看着冯杰,笑着道:“按照你所言,你现在一无所有,我为何要助你,你有什么价值值得我助你。”
冯杰被李儒的话说的愣在了原地,是呀,,自己的价值在哪里,没有价值谈何让李儒给他帮忙。
猛地吸了一口气,冯杰的脸色惨白,瘫坐在原地。
见状,贾诩知道冯杰已经处于心里崩溃边缘,现在若是伸出一根救命绳,想必冯杰一定会紧紧地抓在手中。
随即,贾诩走到冯杰的面前,伸长了脖子,俯视着瘫坐在地上的冯杰,道:“冯杰,我可以代表主公同意助你。”
闻言,冯杰原本涣散的眼神之中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