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哲的这出有点负荆请罪的意思了，袁华知道他必有所求。
但再次让袁华意外的是，请完罪之后，徐哲什么都没说，就回了自己的位置。
其他同学大多都排斥他，但也有几个跟他说话的。
袁华自然也不会主动拉拢徐哲，虽然徐哲可能是个人才，但没那必要。
跟同学们闲聊了一会，袁华就跑去看郑磊玩牌去了。
在所有的同学里，只有郑磊，是他唯一一个好哥们。
所以郑磊也没像其他同学那样来巴结袁华，来了之后，就自顾自玩去了。
因为他知道，没那必要。
袁华过来后，直接坐在了郑磊的椅子扶手上，手撑在他肩膀上，看他的牌。
郑磊只是偏头看了袁华一眼，也不在意。
但旁边的同学却吓了一跳，赶紧起身道：“袁华，你来玩吧！”
袁华：“不用，我看两把就走。”
其他同学还要来拉他，没办法，他只能谎称自己不会玩牌。
看郑磊玩了一会，袁华轻声道：“别玩了，过来跟你说点事。”
于是，郑磊跟着袁华来到角落里，一张没人的桌子前坐下。
其他同学见他们刻意避开其他人，也就不来打扰了。
袁华开门见山道：“要不别读了，来跟我干吧？”
郑磊的成绩不是很好，只考了一个专科大学，而且各方面能力在所有同学中也完全不凸出。
可谁叫他跟袁华关系最铁呢？
郑磊想了想问：“我啥都不会，跟着你能干啥？”
袁华：“不会就学呗，很多事情其实很简单的。”
郑磊：“能学啥？”
这问题倒把袁华给问住了，想了想，他才道：“比如制片人，干这事，需要的就是关系。”
郑磊又问：“制片人是干啥的？”
袁华：“不说了吗？”
“就是整合各种资源的，你拍一部电影，需要拉投资吧？需要找导演吧？需要找发行吧？制片人就是干这个的。”
“不过跟着我，你不用干这个，把下面的人管好就行了。”
郑磊再问：“怎么管？”
袁华：“其实也不需要你怎么管，你就负责一点，看下面的人有没有吃回扣。”
“回扣？”
郑磊瞬间来了兴趣。
“咋的，你还想吃回扣啊？”
袁华打趣了郑磊一句。
郑磊“嘿嘿”一笑，道：“我吃个屁的回扣，跟你混，还能没钱用？”
袁华：“那你这么感兴趣干嘛？”
郑磊又是“嘿嘿”一笑，道：“这不习惯了吗？我经常吃我爸的回扣。”
袁华不再打趣，认真道：“你感兴趣也好，你得了解他们都有哪些吃回扣的方法，这样才好监督。”
郑磊忙问：“都有哪些？”
袁华：“这个你以后慢慢去了解，我现在给你说的，是你需要做的。”
郑磊也认真了起来，专心听着。
袁华：“做电影，涉及到的行业很多，服装、化妆、道具、吃饭、住宿、交通，甚至是请演员的片酬，这些都可以吃回扣。”
“所以你得了解每一样东西的市场价，学的时候，就自己拿个本子记下来，还要记地方，因为拍戏会去很多不同的地方，甚至出国，每个地方的价格是不一样的。”
郑磊：“听着就好麻烦。”
袁华：“是很麻烦，但这事只能交给信任的人去做。”
郑磊立刻道：“那你放心，我肯定都记住，就算脑子记不住，也会记在本子上。”
袁华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道：“记住是第一步，第二步，你得判断下面的人，吃的回扣是不是在一个合理的范围内。”
“吃回扣还合理？”
郑磊很是意外。
袁华：“水至清则无鱼，这句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我给你打个比方吧！”
“剧组每天都要吃饭，我们一直以来的标准都是十五块钱一份，三荤两素，分量要够吃饱，不能没有油水。”
“在不降低利润的情况下，是可以谈到十四块甚至十三块钱一份的，这两块钱，就被负责这事的生活制片吃了回扣。”
郑磊立刻问：“那你为啥不自己谈？或者干脆把标准降低到十三块？”
“怎么可能什么事都我亲自负责，忙得过来吗我？”
袁华郁闷地瞪了郑磊一眼。
“也是哈！”
郑磊讪笑一声。
袁华继续解释道：“人心都是贪婪的，你把标准订在十三块，那他肯定还想谈到十二块，老板的利润变薄，就只能降低质量了。”
“所以我们做预算，只会按照行情价去做预算，而在不降低质量的情况下，下面的能谈出多少回扣，那就看他们的本事了，这就是合理范围内的回扣，也是行业潜规则。”
“至于你的工作，就是严格把控质量，不能让他们以牺牲质量为代价吃回扣，这种人，有多少，你就给我抓多少出来。”
郑磊想了想，突然问：“那我是不是可以威胁他们，让他们把回扣分我一点啊？”
袁华无语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