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岑在练舞期间来过一次,问苏妧要不要喝水要不要吃东西。
问归问,东西却已经备得足足的,还给苏妧拿来一个靠枕。
殷勤的模样让钟晚玉看了都翻白眼。
苏妧听着音乐和黎序落在地板上的哒哒声处理了一份文件,越看越觉得自己像是个评委坐在评委席上看人跳舞。
她身子稍稍往下滑,目不转睛盯着黎序跳了一个又一个舞,还能听到他的清唱。
舒展的动作尤为好看,苏妧看着看着思绪就跑偏了。
刚才说的那些话又钻进了她的脑子里,她顿生后悔,好端端的说那些话干什么,本来就是一人一龙,尤其黎序还是穿越来的。
即便再心照不宣的不提这事,可人龙差异始终是横亘在他们之间的一座难以跨越的大山。
她本事再大也无法让自己活个几百岁,况且也有违天道,她崇尚自然,断然做不出这种事情来。
她和黎序始终只有短短几十年情缘,这都还是往长了说的,谁也不知道黎序会什么时候穿回去,也许今天也许明天又也许是某个她不在的时刻。
这不是刻意不提就不存在的,这是摆在明面上的既定事实。
都说不要去想太多,过好当下,苏妧在今天还是不可控制地想到他们分离的时候,最大的恐慌不是知道要分离,而是她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黎序就消失在她的世界里了,偏偏她还无能为力。
黎序追求她的时候她就有想过这些问题,最后还是没抵住黎序的狂热和自己内心的喜欢,那时她就在想,算了吧,追寻内心想法吧,好好相爱就能抵过所有,她内心那么强大也能想得开以后的离别,可是今天她真的是恐慌的,那种从心底涌上来的无力感差点击溃了她。
小玫瑰的事情就那样闯入了她的脑海,他们最后的告别还是她和黎序强行争来的,那么,她和黎序会不会有一天连告别都来不及,就双双消失在彼此的世界里?
苏妧下意识抓紧了衣角,她仿佛能够预见到那时候她的崩溃,心脏这会儿也揪疼起来。
黎序首次在苏妧身上看到了茫然和沮丧,还有一种难言的悲寂,他的动作悄然慢了下来。
苏妧沉浸在她的思绪里,全然没有注意到黎序已经跳完舞了,甚至已经进了隔壁冲澡。
黎序是带着一身潮气靠近她的,他轻弹苏妧额头嗔怪起来,“怎么会有人在看男朋友跳舞走神的?”
苏妧迅速从思绪中抽离调整好了情绪,她笑得柔软,“生气了?”
“当然生气了,谁家女朋友像你这样,”黎序将她拉起来,箍住她的腰身,“我跳得那么累,你都不献个香吻。”
黎序的唇越贴越近,苏妧轻轻推拒,脸上爬上了红霞,“别闹,这是排练室。”
“我已经叫他们走了。”
“那…那也不行。”
“我洗过澡了。”
箍着腰身的手有力而滚烫,惹得苏妧浑身也逐渐升温。
“有…有监控。”
黎序轻笑,勾着她的下巴摩挲,“这么害羞啊?”
苏妧似怒非怒又满面红霞,眼波流转中只余他的倒影,勾得黎序一阵心猿意马。
“这是我的私人排练室,没有监控。”说着捏着她的下巴吻了下去。
苏妧喝过果汁,口齿留下的清甜仍在,黎序不再满足于浅尝辄止的吻,一只手不安分地扯开苏妧的衬衣。
肌肤暴露在空气中,苏妧的羞怯动情使整个躯体都泛着粉色,黎序急不可耐地啃咬起她的肌肤。
“黎…黎序……”
休息用的垫子铺陈了苏妧的长发,偌大的排练室镜子明晃晃地照着这令人脸红心跳的情事,喘息声此起彼伏,空气都燥热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