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妧身形未动，等待那东西越来越靠近自己。
线香味道近乎檀香，那东西凑近了又缩回去了。
苏妧甩出一道符纸，在屋内燃烧，她迅速点燃屋内的蜡烛道具，看清了那东西是何物。
是个人，准确来说是个没有脸的人。
没有眼睛，没有鼻子，没有嘴，没有眉毛，仅有一双耳朵。
手脚倒是跟人类一模一样，头发也有，乌黑亮丽的。
若是从背后看，铁定以为是个人。
“什么人？”
是一道粗犷的男声，苏妧看他的脸，嘴部一动一动地，竟然真的能说出话来。
没回他的问题，苏妧反而问他，“你看得见我吗？”
眼部似乎也有转动，那人不说话，苏妧试探着自说自话，“哦，应该是看不清楚，大概能看见。”
苏妧红绳飞出，却无论怎么也缚不住那人，红绳几乎是从他身体划过，像水流一样绑不住。
苏妧又低头看地上，不同于她的影子在蜡烛火光中被拉得老长，而他脚下的影子像是一滩水，并不是一个完整的人形。
苏妧见状欺身而近，一手想要拽住他，结果手从他身体穿过去了，却也没能拽住他。
这是个什么鬼？
那东西伸长了手，对着苏妧攻击而来，苏妧堪堪躲过，看他的手伸长得很怪异，像是纸片人一样的弧度。
接着那东西对着苏妧进行了猛烈的攻击，所幸苏妧功夫不错，每每都能避开他的攻击。
苏妧甩出三道符纸在他周身萦绕，燃烧过半时那东西猛喝一声，四面八方涌来了成团成团的黑气，味道又冲又辣眼睛。
苏妧急忙捂住口鼻，数以万计的银针从各个角落集中攻向苏妧，苏妧挥舞着红绳将银针打落在地。
奈何银针数量太多，又从方方面面掷过来，苏妧只得又甩出几道符，符纸逐渐变大变透明，将苏妧整个给裹住了，那些银针全部扎在符纸上，又被震回去了。
黎序闪身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在黑气中苏妧表情刚毅，沉着地应对扑面而来的银针。
黑气散去，银针悉数掉落在地，她周边的符也逐渐消散，黎序就定定地站在她面前。
黎序没问，她也无暇解释，只问他，“看到往哪儿去了吗？”
“没有。”
于是二人在屋内打量着所有物品，一件又一件。
黎序蹲下身去捡起了银针，在眼前转了好几圈，稍稍用力就把银针撇断了。
苏妧见状也捡了一根银针，左看右看后，顿时明白了什么。
苏妧和他的眼睛同时看向了那窗户边上的圆形铜镜，对上眼神的刹那，黎序大手贴近了铜镜，金光在铜镜上迅速扫了一圈，他的手就伸进了铜镜里，将那藏在镜子里的那东西拽了出来。
“无面妖？”
黎序口中的无面妖此刻正被他掐住了脖子动弹不得，黑气再度将整间房间弥漫，千万根银针朝着他们极速飞来。
黎序左手轻轻一摆，金光所过之处银针随之消融，无面妖又惊又惧，“你是什么人？”
“你没必要知道。”
黎序正要发力，苏妧赶忙阻止，“别，我有话要问。”
黎序一把将他掼在地上，冷冷地睨着他。
苏妧问起了无面妖，“你是什么镜子都能藏身吗？”
无面妖摇了摇头。
苏妧又问，“那你夺魂是想要塑脸？”
“是。”
苏妧没有再问了，黎序捏了个诀，无面妖甚至来不及哀嚎一声就已经灰飞烟灭了。
室内满地的银针，准确来说是细镜片，在黎序的随意抬手之下也全数消失了。
下一秒苏妧被黎序逼到了墙角，只见他饶有兴味地勾起苏妧的下巴，挑逗意味十足。
“姐姐真是藏得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