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女子叫小月,是前两年三元娶回来的媳妇。
听说两人是自由恋爱,后面就进了婚姻殿堂。
也许是在热恋中,小月没做背景调查,满腔爱意就嫁了进来,殊不知嫁进了龙潭虎穴。
三元妈刻薄自私,是村里提到都要摇头讳莫如深的人物,几乎一周就能听见她跟别人吵几次架,呼天抢地身体器官亲戚都骂个遍,吵得多了别人碰到她都要绕着走。
三元爸是个木匠,靠着一门手艺发家,在村里算得上是家境殷实,不过这两年就没再做工了。
三元则是整日游手好闲,平时不是调戏小姑娘就是揩寡妇的油,总之一家子在村里名声都不太好。
至于小月是怎么跟他在一起的,多半是被骗了,三元这人哄人很有一套。
小月进门没两天就跟婆婆起了激烈的冲突,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一个脸盆放错了位置,婆婆就借机立规矩开始破口大骂,满嘴粗鄙的话,把小月气得一天没吃饭。
小月进门半年,婆婆就一直言语讥讽,说她是只不下蛋的母鸡,平日里更是摩擦不断,整天在外说小月的种种不是,说她就是看上了他们家的钱才死皮赖脸嫁进来的。
婆媳之间的争吵都是婆婆取胜,小月脸皮子薄,骂不出那些污言秽语,自己的丈夫又全当看不见,偶尔还帮腔婆婆,小月的日子是越发难过。
直到怀孕了,婆婆对她才有半点好脸色,不过也没好到哪儿去,不高兴了还是那般颐指气使的。
临盆那天全家送到了卫生院,守在产房门口,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多温暖的一家人。
结果诞下的是个女婴,一家三口掉头就走,全然没管还在医院里的小月和孩子是否有人照顾。
出院后小月就回了娘家,一待就待了两个半月,本以为那家人会良心过不去去娘家把她接回来,谁料到她昨天回来才知道三元又跟一个女的好上了,更是在两个月前订好了结婚日子。
小月气不打一处来,就跟三元大吵一架,三元却说他们俩只是拍了婚纱照办了婚礼,又没有领证,他另娶也不关她事。
小月哭哭啼啼骂他没良心,抓起院子里的盆就乱砸一通,三元烦闷起来就把她打了一顿,更是直接把她撵到了桥边,离他家近的几户人家都知道了。
后来得到的消息就是小月死了,本来三元家不想管,还是族里的长辈说好歹也嫁进来拜了祖宗的,断不能让她连个下葬的地方都没有,无奈之下三元家才匆匆找了人把小月清晨抬上山去。
阿翠说完似是松了口气,她这几年听到看到的不少,这会儿能一口气说出来可算是不用再憋着了。
虽然外头传的沸沸扬扬的,但还是阿翠的版本最为真实,因为那家人打骂小月从来不避讳,有时候商量着怎么对付小月也都是在院子里说的,阿翠想听不见都难。
听到三元又跟一女的好上了,还要尽快娶人进门,阿翠打心眼里心疼小月,这家人实在是太不是人了。
苏妧听完后不免唏嘘,她无法评价逆来顺受的小月,也许她真的爱三元吧,可这样子的三元哪里又配得上她的爱呢?
这也就不难解释死后的小月怨气难消了。
苏妧往她手心里塞了一张符,“姐,今晚早点睡,窗帘拉紧。无论听见什么声音都别出来。”
阿翠捏紧了那张符,忙不迭点了点头。
“乔叔,能给我找个住处吗,最好是能在高处看清三元家的。”
阿翠一听,就让她住自己家,“可以住我家,我家比他家高些,你在三楼那个房间可以看的见。”
“那就叨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