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牵扯进更大的麻烦之中,苏晚晚连忙说道。
“天下医术精妙者颇多,王妃的身体定然能被治愈。”
可惜,唐舒打定主意要说的话,可不是苏晚晚随便就能制止的,她完全没把刚才的话给听进去,这两年,王府也延请了不少名医,最后还是无力回天。
她早就绝了再次孕育子嗣的心思,所以心生了别的打算。
“婶子,我想同你说的并不是此事,如今王爷权倾朝野,日后未必没有更进一步的可能,我却不甘心让别人的孩子登临那九五至尊之位。”
“王妃!”
苏晚晚当真是被吓得不轻,她下意识的环顾周围,见没有第三人在场之后,她才稍微放心了些,这些话哪里是她能够听得。
她可不想把谋逆的罪名给坐实了。
尽管摄政王如今权倾朝野,龙椅上的小皇帝身体十分孱弱,就算唐舒说的话是许多人内心的想法,但也不能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说出来啊。
现如今摄政王都没有登临皇位,便就要开始争斗起来了么?
“婶子何必如此慌乱,你内心可不见得对龙椅上那位有多少敬意。”
唐舒很是淡然的说道。
两人相识颇久,她很是清楚苏晚晚的性子,因此她才会引对方为知己,也才会在其面前吐露出内心真实的想法。
“我知在婶子看来,男女并无不同,既如此,为何我儿不能挣一挣皇位呢?此事若成,女子自然不必再低人一等。”
此时,苏晚晚整个人都愣住了,她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她往日里已经算是离经叛道的一个人了,但今时今日竟然输给了一个这个时代的土著,是她太懦弱了吗?
在这一刻,苏晚晚的确有热血上头的感觉,她早就看不惯女子只能成为男子的附庸,她几乎就要头脑发热的承诺些什么,但她很快就冷静下来。
此事不是轻易就能做到的,一子落错,满盘皆输,这场豪赌,她不敢往上添加筹码。
“王妃,事以密成,此事您不该告知与我,臣妾就当做没听说过。”
“婶子,你竟不愿意帮我吗?”
唐舒面带几分狂热,当初若不是苏晚晚所作所为,那不输于男子的功绩,开设的女子学院,她或许都不会萌生这样的念头。
但现在,却是苏晚晚退缩了。
“王妃,臣妾只不过是寻常人,只想过安生日子,就预祝王妃能够得偿所愿了。”
苏晚晚按捺住心底的冲动,若是可以,她也想亲眼瞧见女皇登基的那一幕,但此事何其难也,这一条路必定是布满腥风血雨的。
她不敢贸然的踏上去,做个旁观者也未尝不可。
眼见苏晚晚铁了心要如此,唐舒不由得泄气,但她既然敢登门说出这样一番话,那也不是半点准备都没有的。
“你真当自己能随意脱身吗?”
“王妃这是何意?”
苏晚晚不由得心头一凛,唐舒的语气让她有些心慌,好像是有什么事情要脱离掌控一般,她十分的不安。
“婶子可还记得初入京城之时,太后的厚赏……”
唐舒在赵府待了许久,她离开的时候,苏晚晚竟然没有亲自相送,这更加坐实了苏晚晚身体抱恙的消息。
主院,奴仆们都在房间外候着,大家频频打量着书房的方向,却没人敢进去打扰。
他们心中不由得犯嘀咕,也不知道郡主到底如何了,这都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天了,也不让人送吃喝进去。
书房内,苏晚晚枯坐在书桌前,她沉思了许久,却还是没有半点应对之策。
她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踏入了局中,现在想要脱身,太晚了。
她脑海里回荡着唐舒最后说的话,太后拉拢她的心思一直未灭,甚至还动了要立安安为后的念头。
明面上瞧着,赵家的家世也足够了,郡主之女,再则,这朝堂上总有明眼人,苏晚晚的种种奇异之处且不必说,赵山的领军只之能,赵家三兄弟亦是各有所长。
赵家无疑是一个大助力。
太后想要保住她儿子的皇位,动这样的念头也不足为奇,皇帝要立后,朝臣却是不好反对的。
但苏晚晚岂能眼睁睁看着此事发生,先不提皇帝体弱,且皇位不稳,就算对方并无半点不妥,她也不能眼看着安安被困在皇宫之中。
此时,她满心暗恼,早知会有今日,她宁愿安分的待在赵家村,过着小富即安的生活。
但世上没有后悔药,眼下的局面是她必定要面对的。
等到太阳西斜,赵山从外头回来,他刚踏进院子便问道。
“郡主呢?”
只见嬷嬷带着安安在院子里玩耍,却不见苏晚晚的身影,这却是有些反常的,最近几日,苏晚晚可都是陪在安安身边的。
“回将军,郡主在书房内,不许人打扰。”
听完侍女回话,赵山抬脚就朝着书房走去,等到了门口,他放轻了动作,悄悄的推门走了进去。
瞧见苏晚晚垂头丧气的模样,赵山愣了一瞬,他走到苏晚晚的身边,将人揽入怀中。
“这是怎么了?”
他极少见到苏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