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的目光都朝她看过来,李蓁愈发的紧张了,眼下这情景,实在是让她不知该如何回应。
要说当日,赵文在皇宫之中生死未卜之时,她心里对苏晚晚不是没有一丝怨言的,但她也不是不能辨认是非之人,此事苏晚晚并无错处。
她时常想起当初离开莲登县那日的场景,百姓自发送行,现在回想起来都让她颇为震撼。
“此乃那些小人背地里陷害,咱们家也是遭受了无妄之灾。”
李蓁如是说道。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也渐渐明白了几分苏晚晚开办女子学院的用意,也清楚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自是不会再因此心生怨言。
她不敢做的事情,有人迈出这一步,她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这个回答让苏晚晚颇为意外,她没想到李蓁竟然会没有丝毫怨怼之心,她仔细的打量了好几眼,都不曾瞧见对方有丝毫隐瞒。
看着李蓁的笑容,她旋即明白了过来。
她这算不算是得道者多助?
一家人齐心让苏晚晚心情颇好,她的笑意愈发浓烈,朗声说道。
“他们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日后我们也该多注意些,别让人钻了空子,外头的那些话你们也不必理会。”
苏晚晚当然知道世家大族对赵家的排挤,那又如何,等再过个十来年,谁又知道会是怎样的光景。
她相信,按照如今的趋势发展下去,必定不会影响家中孩子的婚嫁。
只等她离开京城,这些风波自然也就会消弭。
眼看着前路的风险越来越多,苏晚晚不敢继续往前走,她不是一个人,一个弄不好,一家子的性命都会被她断送。
她也会胆怯。
不过,她没有把这些表现出来,犹自和沈兰花等人闲话着家常,教人瞧不出丝毫问题来。
苏晚晚在家养病了十来日,精神头才彻底的恢复,等身体好了之后,她就向王府递了拜帖,她想要离开京城是不能说走就走的。
想从京城的这潭浑水之中脱身,还需要摄政王同意。
她已经想好了,准备用身外之物换取日后的安宁日子。
再次到访王府,甚至都不需要通传,就有人将苏晚晚给请了进去,径直到了主院,一路上,有不少的人在暗中打量苏晚晚,想要见识这位从谋反风波中脱身的郡主。
面对这些目光,苏晚晚泰然自若,她早就习惯这些了。
摄政王妃唐舒对苏晚晚是一如既往的热络,完全没有因为最近的麻烦事而有所迁怒,她亲自扶着苏晚晚坐下。
“我前几日便想去探望婶子,却又怕叨扰到你,今日见你气色红润,我便放心了。”
“劳王妃挂怀,臣妾无碍。”
两人寒暄了几句,苏晚晚没有忘记自己的来意,她沉默片刻说道。
“不瞒王妃,臣妾今日前来是有要事求见王爷,不知可否一见?”
现如今在这京城之中,各种规矩多的很,她为了避嫌,不好再大大咧咧的直接求见摄政王,以免传出不好的绯闻来。
要知道,几年前唐舒还因此对她误会颇深。
有了此前的教训在,苏晚晚自是在此事上多加注意。
“王爷今日不在府中,想来是在皇宫中处理政务,婶子是有什么要紧事?我能不能帮得上忙?”
唐舒关切的询问道。
“难不成是还有人在背后找你麻烦?”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虽说摄政王大张旗鼓的处理了许多人,但难保不会有漏网之鱼的存在。
“并无此事,现如今,整个京城还有谁敢寻我的不是?”
苏晚晚半开玩笑的说道。
同她作对的人落得了个抄家流放的下场,有这般凄惨的例子在前,没人再敢在这风口浪尖上动手。
“哪是何事?”
也不怪唐舒好奇的追问,毕竟苏晚晚少有开口的时候。
被问及缘由,苏晚晚有片刻的沉默,稍微思索了一番,此事对摄政王妃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我准备离开京城,在这之前,想将一些产业托付给王爷。”
她说的很是坦然,为了后半辈子能过安生日子,她跟摄政王这座靠山之间的联系可不能断,最好是让两人的利益有牵扯。
在说完心中的想法之后,她是一脸的淡然,好似只是随口说了一句稀疏平常的事情。
而她的这番话却令唐舒大为震惊,甚至连惊讶都明明白白的显露在脸上。
要知道,自从唐舒成为王妃之后,就很少有事情能让她喜怒于行色了。
“婶子的意思是?”
她甚至以为是自己会错了意,眼下的形势一片大好,苏晚晚竟然萌生了退意,这属实是不应该啊,难得是在以退为进?
“也不怕王妃笑话,我本就是乡下农妇出身,想来是不习惯京城繁华,还是家乡待的更舒坦些。”
苏晚晚半真半假的说道。
左右她离开的意图是真的,也不需要摄政王妃的挽留。
唐舒微微垂下了眼帘,眼中闪过一抹很是复杂的神色,她怎么也没想到,苏晚晚竟然真的准备退缩。
“我知此事让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