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是明晃晃的摆在眼前,胡老头再也没办法狡辩,他怎么也没找到,竟然真的被衙役给搜了出来。
他的脸色变得惨白,噗通一下就跪在了赵文的面前。
“大人饶命啊,草民只不过是帮人修补农具,绝不敢有旁的心思啊。”
私铸铁器之所以是重罪,那是怕有人用铁铸造兵器谋反,这罪名往大了说,那可是要命的。
胡老头顶多就是帮人做件农具,烧口铁锅,以此来养家糊口罢了,他没有别的本事,只能铤而走险靠这个吃饭。
没成想竟然被官府给抓住了。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他现在只盼着能够留下一条小命,不要牵连到了家人。
“带回衙门审问。”
就算胡老头的模样很是可怜,赵文也没有丝毫心软。
百姓们的日子再难过,也不是他们触犯律令的借口,更何况,他已经尽力在照顾百姓了,城中百姓的日子还不至于过不下去。
苏晚晚一直在旁边瞧着,她没有过多的插手,赵文所做的并无错处。
衙役把胡老头给押送回了衙门,一同被带回的还有他打铁的证据,回到衙门之后,赵文立时就升堂审问,甚至不过用刑,胡老头就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他的确只是帮人打造些农具,就他的手艺,根本就打造不出箭头那样的精细物件,两者之间没有半点关联。
即是如此,赵文便没有从严处置,按照本朝律令从轻发落了胡老头。
就在衙役准备把胡老头押送去牢房的时候,一直待在屏风后面的苏晚晚突然出声。
“那些铁石,你是从何而来?”
这些东西在市面上可买不到,若正按胡老头话中的意思,他是从别处回收而来,就有些不太对劲。
一般人家哪里舍得把家里的铁器给卖掉,更何况,真要是如此,只怕胡老头就赚不到什么钱。
苏晚晚的目光落在胡老头的衣服上,那都是用棉布做的,身上更是一个补丁都没有,而这还是胡老头穿着用来做活的衣服。
由此可以看出,对方的家境应该还算不错。
只怕胡老头靠着这营生赚了不少的钱,否则他也不会去做这违法的勾当。
“草民所说句句属实,不敢隐瞒,当真是从别处买来坏了的铁器融掉的。”
胡老头的后背冒了一身的冷汗,眼瞅着事情都快过去了,没成想竟然还被人问了一句。
他的目光有些闪躲,这正是心虚的表现,按理说他已经被定罪,没必要再藏着掖着,可这铁石的来源,他是不愿意说出来的。
只要官府不知道,他还能给家里人留下一条赚钱的路子,虽说他做的事情风险的确很大,可到底是赚钱啊。
“还不快速速从实招来!你以为你的这些谎话能骗过谁。”
苏晚晚的语气严厉,她从对方的反应中,愈发的确定这其中有猫腻。
被她的话提醒,赵文也感觉到了不对,当即配合苏晚晚说道。
“来人,上刑!”
随着惊堂木响起,很快就有衙役拿着刑具走上前来。
“啊!小人冤枉啊!啊啊!”
痛呼声不断地响起,这让苏晚晚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她是不喜欢用刑的,就怕一个不小心屈打成招,可对付胡老头这样的人,也没有别的办法。
他们没有时间慢慢磨。
只不过过了片刻,胡老头就受不住一五一十的招了出来。
“这些铁石是草民从山上捡的。”
“你还敢糊弄本官不成?山上竟然能够捡到铁石?”
赵文面带怒容,这话听着实在是不靠谱,这跟说山上能够捡到钱有什么区别,天下哪里会有这样的好事,对方就算是说从山上挖出来的铁石,这种说法都靠谱一点。
“草民不敢,草民说的都是真的呀,就在凤鸣山上,时不时能够捡到散碎的铁石,大人若是不信,尽可派人去山上查看。”
胡老头被吓得不轻,受了刑罚之后他哪里还敢再说谎。
在这之后无论如何审问,胡老头都是这么一番说辞,知道对方说的是真话之后,赵文就让人把他给带了下去。
此案也算是了结了。
就算是已经结案,赵文的神情却没有半点放松,他和苏晚晚极有默契的前往了书房,书房外有人看守,但母子两人谁都没有先开口。
他们沉思了一段时间之后,赵文才说道。
“娘,这事只怕不简单。”
两人心中都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仅仅只是猜测,就足够让他们眉头不展。
“只怕莲登县有的并不是石矿而是铁矿,若当知是如此,只怕对方图谋甚大。”
苏晚晚将猜测给说得出来,她不由得叹了一口气,摊上这样的事情,也是他们倒霉。
谁会有胆子私自开采铁矿,这可是抄家灭族的重罪,再者,铁矿可没有金银铜矿来的值钱,若是主动把铁矿敬献上去,得到的奖赏可比私自开采的盈利要划算的多。
说不好还能给家里换一个爵位,并且还更加安全。
而对方却选择隐瞒下来,这到底抱着什么样的打算,也就不难猜测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