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晚不知道请了多少次罪,就从来没在椅子上坐踏实过,别看唐舒每次都说只是玩笑、不会怪罪,但她是决计不敢当真的。
她若是不管不顾,只怕一顶不敬皇室的罪名就扣了下来,所以她更本就没得选择,只能任由唐舒折腾。
这就是权势不够的坏处,在这一刻,倒是让苏晚晚坚定了要让赵家更进一步的心思,只有如此,安安长大后才不至于被人欺压。
她自己陪小心不要紧,但却不接受安安日后也经历这些。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苏晚晚要彻底坚持不住的时候,唐舒总算是决定收手了。
“本王妃乏了,郡主可有准备好客院?”
“已经准备好了,只不过寒舍简陋,还请王妃体谅一二,是臣妾招待不周,委屈王妃了。”
到了这个时候,苏晚晚还是不敢彻底的放心下来,为了接下来又被找茬,她提前把话都说在了前头。
就算太过小心有些露怯,她也顾不得了,再闹腾下去,她们家这几个都得倒下来。
“郡主过谦了。”
唐舒瞥了她一眼,没有再说什么,折腾了这么久,她这肚子里的郁气也消散了大半,左右日子还长,她大可以慢慢玩。
就像是捉老鼠的猫,她有这个自信把苏晚晚玩弄于鼓掌之中,只要她是贤王妃一日,对方就只能任由她折腾了。
总算是把人给送走了,走出客院的那一刻,苏晚晚婆媳四人是齐齐的呼了一口气。
她们对视一眼,什么都没说,在侍女的搀扶之下,快步离开了客院周围,就像后头有洪水猛兽一般。
等到了苏晚晚的院子,她们才真正的放下心来,沈兰花第一个憋不住说道。
“娘,贵人都这么难伺候吗?这也太不讲道理了。”
也不怪她如此愤慨,唐舒的行为本就是鸡蛋里挑骨头,总能找出她们的错处来。
因为赵昌仁的关系,再加之她平日里接触的官家夫人表面都极为和善,以致于给沈兰花一种错觉,贤王妃应当也是不难相处的人。
可事实却刚好相反,除了苏晚晚稍微有些许心理准备之外,沈兰花三个是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在沈兰花说了这话之后,见苏晚晚迟迟没说话,李蓁忍不住说道。
“大嫂,慎言,这话若是不小心传了出去,我们可就惹了大麻烦了。”
“我就在私底下说说。”
沈兰花低声辩解了几句,被弟妹说教,这让她的面子有些挂不住,但对方说的很有道理,她也只能给自己找补这么一句。
对两妯娌之间的官司,苏晚晚只是挑眉看了一眼,实在没心思去理会这样的小事。
她现在是身心疲惫,只想好好休息一番。
“兰花,以后多注意些,在我院子里还是没事的。”
是人都有偏向,苏晚晚这番话听着是说教沈兰花,但后面的那句解释倒是让这说教不痛不痒了起来。
“我知道了,在外头肯定不会多说一句的。”
沈兰花笑着应下来,她还不至于蠢笨到去外头给家里添麻烦,这次也是被气狠了,为苏晚晚感到委屈。
她婆母那么好的一个人,竟然还能被贤王妃挑出那么多的错处来。
而一旁的李蓁低下头沉默着不发一言,她能够感觉到,自从“神药”一事之后,婆母就对她疏远了很多,就算她有心亲近,也难以比得上两位嫂嫂在婆母心中的地位。
这只不过是真心换真心罢了,因为同患难的经历,沈兰花和宋春芳是把苏晚晚当做是亲娘看待,这打心底里的敬爱,自然让苏晚晚更有好感。
这只不过是些小事,并不影响赵家齐心,苏晚晚有些疲累的说道。
“你们都回去休息吧,这段时间都少出门。”
除非必要,她是不会再把沈兰花几个人拉到贤王妃的跟前受罪了。
“那我们就先走了,娘,你也好好休息。”
“大嫂说的是,实在不行娘你就装病吧。”
宋春芳脑筋一转想出了这么一个办法,赵大器遇到不想去的应酬时,就是用这样的借口忽悠过去的。
“没事,你们别担心,我还能吃亏不成?”
苏晚晚在说这话时有着无比的自信,让沈兰花等人是深信不疑。
仔细想想,苏晚晚的确没有被困难给打倒过,所以她们才如此坚信。
这般沈兰花三人才依次散去,她们也跟着遭了罪,眼下也是累的不成。
等她们都离开之后,苏晚晚颓然的靠在椅背上,她能有什么法子,被顶头上司的夫人刁难,这当真是要了老命了。
人家是亲亲密密的夫妻,她这个外人终究是落了下乘,就算她搬出赵昌仁的名头,只怕贤王妃也不会在乎。
她冷眼瞧着,贤王妃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架势,对上这种不管不顾的对手,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就在她闭眼思索的时候,却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怀抱,熟悉的气息让她放松心神,任由自己靠在赵山的胸膛上。
赵山的眉头深锁,看着被折腾的苏晚晚,他再一次痛恨自己的无能,没办法保护好苏晚晚,对上权势,他这个普通猎户是半点法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