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她担心赵文没有跟老百姓相处的经验,农人面对赵文只怕会妥协的糊弄过去,谁都不敢得罪官老爷。
如此一来,她们的目的就达不成了,这不是苏晚晚想看到的结果。
时间紧迫,这件事情还是越快解决越好。
但赵文却被苏晚晚这个提议给吓得不轻,他哪里敢让大着肚子的苏晚晚因为他的事情奔波,赵山知道这事之后还不得打断他的腿,因此他连忙拒绝。
“我自己去就好,娘你安心在家里养胎。”
“我亲自去看看,你要是不想跟我一起,我也可以自己去。”
苏晚晚瞥了赵文一眼,她对父子俩之间的官司知道的一清二楚,这件事得尽快解决,她不放心让赵文自己去处理。
他要是真有主意,也不会拖到这个时候了。
在这个家,苏晚晚打定好的主意,谁都拿她没办法。
赵文自是不放心让苏晚晚一个人出门,他跟在对方身边还能照看一二。
“没有的事,我这不是怕你累着了。”
“坐着马车去,哪里就能累着了。”
事情就这么商定好了,虽说不想麻烦苏晚晚,但在苏晚晚插手之后,赵文心里踏实了不少,紧皱的眉头也变得平缓。
等赵山知道这事之后,他也没多说什么,对这事她早有预料,自然不会再闹得苏晚晚心烦。
第二天一早,赵文就到苏晚晚的院子里候着了。
苏晚晚却是半点都不着急,还把赵文叫着一块用早膳,吃完之后她才提醒道。
“你就穿这身衣服出门吗?”
“可是有什么不妥?”
赵文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官服,衣服丫鬟昨日才熨烫过,平平整整没有丝毫破损和脏污。
“你要是穿着这身衣服,就别想打探出半点真实有用的消息。”
苏晚晚颇为无奈的说道。
这孩子怎么还没学会“微服私访”的好处,县令跟普通百姓之间有着一条深深的鸿沟,尤其是莲登县的百姓,在这之前一直被官吏欺压。
“你且想想百姓们之前过的什么日子?几年前,咱们村遇到事情敢往衙门跑吗?”
也是在赵家起来之后,赵家人才敢遇事找官府。
这么一说,赵文总算是反应了过来,他懊恼的敲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我这就去换身衣服。”
别看赵家现在的日子很是体面,但以前的粗布衣服他们还收着呢,如今倒是排上了用场,大伙齐齐坐上牛车,朝着城外走去。
别看牛车的速度比马车慢,但却平稳不少,反而更合适。
就这样,巳时末的时候,他们总算是到了一处村庄,这次他们没带着官兵和护卫,又是普通农户的装扮,倒是没有把人给吓走。
因为村子里来了外人,倒是引得不少村民到村口看热闹。
“你们这是打哪里来?”
陈村长很是和善的问着,但看他隐隐挡在牛车前的动作就知道,他这对苏晚晚等人还戒备的很呢。
“是年前打北边逃难来的,刚巧在城内做活糊住了口,偏偏衙门今年已经不要人做工了,我肚子里偏偏还有一个,这日子真真不知道怎么过了。”
苏晚晚在说起这些话的时候,那表情和动作,不知情的人当真能被忽悠过去。
她说的这些难处,陈村长再能体会不过了,陈家村的日子也不好过,她和陈村长的距离瞬间就拉进了不少。
“唉,大伙的日子都苦,你这逃难就不该来我们这地。”
“也是没法子,瞧着也还成,去年还镇了点钱,就是犯愁今年的营生。”
两人就这么聊着,一来二去的等热络了之后,苏晚晚才将话题往自己想要的方向引。
“我看你们村子里的地都荒着,能不能赁给我们种?等收成了我们再交租子,这样也两厢便宜。”
提到这事,陈村长罕见的没有立即接话,猛吸了一口大烟这才说道。
“这事不成,做人要凭良心,我不能欺负你们这些外乡人,你这一觉老小秋天要是收不到粮食还不得饿死。”
“这话怎么说的,我瞧着这地还不错,难不成还能种不出庄稼?”
赵山在一旁搭腔,总不能全让苏晚晚一个人应对。
这时,苏晚晚和赵文都打起了精神,他们隐隐意识到,很快就能得到关键的信息了,大伙不愿意耕种是因为担心没有收成。
“唉,这事也是有缘由的,要不怎么说我们命苦呢。”
大抵是提及了伤心事,陈村长唉声叹气的说道。
“你们这些外乡人不知道,附近山上的土匪多的很,一到秋收的时候就会下山来抢粮食,就算藏起来都没用,你要是不交出来,他们就会动刀子。”
辛辛苦苦一年,最后半点粮食都得不到,久而久之,他们哪里还会愿意耕种,时间一长,人也变得懒惰起来。
苏晚晚等人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原因,赵文更是直接的问道。
“官府不是已经派人剿匪了吗?”
“就抓的那点子人哪里够,山匪都还躲着呢,你且等着看,等到了收成的时候,指定有会冒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