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不用苏晚晚的叮嘱,赵文也会多加主意,都经历了如此凶险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不放心。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苏晚晚用心的照顾着家里的两个病人,对家中的奴仆也敲打了一番。
谁知道背后那些人会再使出些什么手段,她得小心再小心才是。
也许是因为事情闹大,背后之人怕露出马脚,这几日县城里很是太平,就连在城中晃荡的地痞流氓都少了不少。
经过调养,赵山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了起来,伤口都已经结痂,只是瞧着有些吓人罢了。
倒是李蓁的身体仍然虚弱的厉害,到现在都还不能下地。
为了能让她安心养病,苏晚晚将府中的事务都接手了过来,还特意叮嘱过,不允许奴仆们去烦扰李蓁。
但没想到的是,最后给李蓁添堵的却是她的陪嫁丫鬟。
这天,李蓁的精神还算不错,吃了药没有立时睡过去,就有侍女到身边说话。
“小姐,你别怪婢子多嘴,有些事还得早做打算为妙。”
“什么打算?”
李蓁疑惑地看着跟前的侍女娇杏,她最近全副心神都在保胎上,所以不清楚对方的意思。
见娇杏支支吾吾的不肯开口,她将在房间里伺候的人都屏退了出去,强打起精神来,严肃的说道。
“你现在可以开口了。”
“如今小姐你已经怀有身孕,不方便伺候姑爷,只怕郡主会看不过眼。”
李蓁才成婚不久,和赵文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再加之正在尽力保胎,这个时候,她怎么可能愿意跟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娇杏的意思她很清楚,这是让她给赵文安排通房丫鬟。
她目光幽幽地打量了娇杏一眼,心思百转,这娇杏正是出嫁前李夫人安排的通房丫鬟人选,爹娘老子的卖身契都在她的手里。
“那依你的意思,我该怎么做?”
“奴婢瞧着,这莲登县就不是安生的地方,左右小姐已经怀有身孕,不如安排一个人伺候姑爷,自己用安胎的名义回到京城,届时也能时常去拜见亲人,也不必每日担惊受怕了。”
娇杏一连说了一大堆,从画面上的意思瞧着,还真是在为李蓁打算。
但她到底存着什么样的心思,那可就不好说了。
听完这些,李蓁是气得肚子一抽一抽的痛,她面色冷了几分。
“你先退下,这事我再想想。”
她就算是一万个不乐意,按照“规矩”,这个时候的确该给赵文安排房里人了,再则莲登县是真的不安全。
死里逃生之后,她心里怎么可能不怕。
下午,苏晚晚刚忙完没多久,就有侍女过来通传,说李蓁有事情同她商量,请她过去一趟。
对三儿媳妇,她真是心存亏欠的时候,当即就去了李蓁所在的院子。
“蓁娘,你找我是有什么事?”
苏晚晚打量着李蓁的气色,却发现对方的脸色有些苍白,瞧着却是不如昨日,也不知是什么缘故。
“娘,有一事还需同你商量。”
李蓁有些难以开口,这并不是心之所愿,是被别无奈才会开这个口。
见她这么为难,苏晚晚不免往大的方向猜,甚至想着,是不是李蓁想要回京城了,若真是如此她也不会拦着,因此很是温和的说道。
“有什么事情尽管开口。”
“如今儿媳怀有身孕,还请娘找个妥当的人照顾三郎。”
李蓁说完后就感觉胸口像是被人扎了一刀,她极力忍耐着心中的嫉妒,不断的安慰自己,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苏晚晚怎么也没想到李蓁要跟她商量的是这个,未免也太贤惠过头了些,要知道这胎儿还不稳呢,却要给丈夫找女人。
她只想说李家人的规矩教的实在是太好了些。
不管怎么说,这种“乱家之源”的做法那是万万不能开的。
“不必,他那么大的人了,身边哪里还需要人照顾伺候,你且放心,我们家压根就没有纳妾的规矩,你不用多想,安心养胎就是了。”
这番话令李蓁很是震惊,她瞪大双眼望着苏晚晚,一时都不确定这到底是不是安慰人的话。
见苏晚晚神色认真,她这才确定下来。
原来不纳妾是真的,不仅仅是不纳妾,连通房丫鬟都没有,得知这个好消息,她的眉眼间都染上了喜色。
“多谢母亲。”
“谢我做什么,倒是让你跟着老三吃苦受累了,等胎像稳定后,你若是想回京城尽管开口就是了,我安排人把你给送回去。”
苏晚晚不忍心把人拘在莲登县吃苦。
面对这么诱人的条件,李蓁不由得有些许心动,她也只不过是闺阁女子,此前一门心思要履行婚约跟过来,那是因为从小接受的教导告知她不能言而无信。
虽说婚后的生活很是不错,跟赵文也恩爱有加,但作为锦衣玉食长大的小姐哪里吃过这样的苦。
来莲登县半年不到,她就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两次了。
李蓁怎么可能不害怕?
莲登县对她而言,是半点美好的回忆都没有,谁都不想过苦日子,她面对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