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柳掌柜犹豫,苏晚晚也没有催促,在一旁安静的等待着,她知道,求人帮忙的话不是那么容易说出口的。
柳掌柜踌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
“夫人刚才也看到了,先前在我家院子里的都是同族人,而他们就是来吃绝户的。”
吃绝户,在这个年头是很寻常的事情,一但一个家里没有了男丁,周围的亲戚族人就会如同饿狼一样扑上来,把这个家的血肉都吸干。
除非是遇上极为和善的族人,不难很难逃脱这个结果。
更别说,柳掌柜现在只剩下她一个外姓人在了,手里还握着酒楼这个能下蛋的金鸡,可不就被张家人苦苦相逼。
这还在柳掌柜婆婆的灵堂上呢,就已经迫不及待抢东西了。
苏晚晚是很同情柳掌柜的,这事的确是张家人做的不地道,这个忙还是可以帮的。
“你想要我怎么帮你?要知道我也是个外姓人,不好掺和进你们的家务事之中。”
她没有那个立场,准确的说,她说的话在张家人眼里未必有分量。
对此,柳掌柜早就想好了对策,她可不是一味只等着帮忙的人,就算今日没遇到苏晚晚,酒楼也不会落到张家人手里。
“不会把夫人给牵扯进来,只求能借一下夫人的势。”
“这自然可以。”
苏晚晚和柳掌柜对视一眼,隐约猜到了对方的意思,这件事情并不难办,她只要做足了派头,自然会让张家人害怕。
简单的商议之后,苏晚晚就离开了张家村,全程她都没提让柳掌柜教导赵二蛋的话,现在可不是提起这件事的时机。
坐在牛车上往回赶,赵山突然变得沉闷起来。
察觉到她的情绪有些许异样,苏晚晚有些不明就里,好端端的这是闹什么。
“孩子爹,你这是咋啦?”
“我就是觉得对不住你和孩子,当年我失踪害你成了寡妇,是不是也被人欺负了?”
当时他们家虽然不是绝户,但孩子还未长成,孤儿寡母的,日子肯定难过。
苏晚晚没想到他会冷不丁的想到这些,愣了一会,她回想了一下原主的记忆,日子虽然难过了些,但却没有被族人欺凌。
赵家人本就没有坏到骨子里的人。
“没有,谁能欺负我啊,大伙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
“嗯。”
赵山一想也是,也就没有再深究这个问题,日后对苏晚晚更好就是了。
很快就进了城,两人到客栈要了一间上房,客栈的房间还是很不错的,苏晚晚走到房间内突然想到,她这不就是和赵山出来开房了。
想到这一点,她看向赵山的眼神立即就变了。
“咋了?”
赵山接受到她的眼神还云里雾里的,没能明白她的意思。
“真是个憨子,还不快去叫热水过来洗澡。”
苏晚晚娇嗔的瞪了他一眼,折腾了一天,这天色也晚了,是时候可以做些夜间活动了,不必再顾忌被孩子听到动静会不好意思。
虽然他们和孩子不住在一处,但夜深人静的时候,房子又不太隔音,她可不就放不开。
“我这就去。”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赵山要是还听不懂,那就是傻子。
等到了第二天,苏晚晚对怎么帮助柳掌柜这件事已经有了主意,她带着赵山先去衙门走了一趟。
在这临县,自然是县令的话最管用,她同这位程县令还是能混个面熟的,说不准能够请动对方帮忙。
她用宁宜郡主的名头给县令递了帖子,很快就被请了进去,但等到了客厅见到穿着官服的县令进来,她才知道临县的县令已经换人了。
这可就有些麻烦了。
苏晚晚有些难办,先前准备好的措辞,这下却是不好说出口了。
她同这位新县令可是半点交情都没有。
“下官见过宁宜郡主。”
“大人不必客气。”
对方的态度让苏晚晚松了口气,这事说不定还能才成,端看她这个郡主的名头在对方心里有多少分量了。
还不等她主动提及,就见县令说道。
“程县令已经左迁,郡主若是有需要衙门协助的地方,吩咐下官也是一样的。”
这位县令是位正派之人,对苏晚晚出山帮助大梁击退敌军一事很是敬佩,很是愿意帮忙。
见此,苏晚晚心中一喜。
“此事说来唐突,张家村有一事……我有些想帮扶一二,不知大人可愿同我走一遭?此番若是事成,柳氏定会以厚礼相谢。”
商人寻求官员庇护,本就是极其寻常的事情,互惠互利罢了。
只是柳掌柜是个普通人,苦于没有门路,又怕看走了眼与虎为谋,且她能接触到人权势有限,幸而有苏晚晚帮忙。
这样一件小事,县令不假思索就答应了下来。
“此事自无不可,下官陪同郡主走一遭便是。”
“如此就先谢过大人了。”
苏晚晚没想到事情会进展的这么顺利,心中很是松了一口气,有县令帮忙,柳掌柜的麻烦很快就能解决,到时候,她也好再开口让对方帮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