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晚就算忧心也做不了什么,她明显能感受到对方的轻视,一想到此行的任务她就开始头疼,也不知道本地县令是什么样的品行,只盼着不要太自大才好。
到了县衙后院后,她和王军等人就分开了,苏晚晚被单独安排在女眷所在的厢房。
看着雅致的房舍,苏晚晚不由得叹气,若是此行不能完成任务,只怕郭县令那不好交代。
毕竟赵文已经在郭县令身边学习了,一个不好就会坏了她跟郭县令之间的利益关系,得罪本地父母官,必定会处处不便。
另一头,文书已然去找程长青复命。
“楚先生呢?”
程长青的确对此事十分上心,特意空出时间在客厅等待,还派出了得力下属去亲迎,这对一个平头百姓来说,已经是很高级别的礼遇了。
见文书一个人回来,他脸上的笑意瞬间淡去。
文书心中一凛,连忙解释道。
“这位楚先生是位妇人,属下不敢擅自安排,只能将人先请到客房。”
“此言属实?”
程长青皱起眉头,显然也没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郭立是怎么办事的,当真是不堪大用。”
别看他跟郭县令是平级,但这语气却很是高高在上,这就是世家子弟的底气,像他们这样的人家,得三年任期满后,就能重新回到京城。
在程长青发怒的时候,文书是一句话都不敢说,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就当没长耳朵一样。
良久程长青才再度冷静下来。
“令人好生伺候着,过几日便送他们回去,本官还有事,就不见他们了。”
他在心里给郭县令记了一笔,决定让人把苏晚晚当做花瓶一样供着,有着时间,去询问同行的捕快都比向一个妇人请教靠谱些。
就这样过了一日,苏晚晚在房间内待不住了。
好在没人限制她的只有,苏晚晚当即就去找了王军等人,一群人碰头后,发现大家都犯愁的厉害。
“赵夫人,眼下该如何是好?”
王军只是个捕头,对这些事情是一窍不通,临行前郭县令也只嘱咐他听从苏晚晚的吩咐。
眼看着任务完不成,只怕大家都要吃挂落。
“你们可有打听到什么消息?我在后院什么都不知道。”
苏晚晚头疼的扶额,她倒是想做些什么,但却无从下手。
“早前有人来询问我等关于养殖的事宜,可我们这些大老粗也弄不明白。”
王军他们作为吃官家饭的人,虽说不至于到五谷不分的地步,但也不知道怎么养鸡养鸭,在家里这些事情轮不到他操持。
这下苏晚晚愈发笃定,临县县令是故意晾着她呢,说到底是不相信她的本事。
还未见面,就因为性别的缘故被人质疑能力,她心里也憋着一股气,郭县令也是看轻女子,却也没这般过分。
“我去求见县令。”
眼下也只有这个办法,苏晚晚只能主动去找事做。
说做就做,她当即就去了县衙前院,拖了一个小厮通传。
她还想早些把事情解决好回家,赵山还在等着她,之前她可是应承下来,会尽快把事情办完。
衙门里突然出现一个女子,引得众人纷纷侧目,好奇地打量苏晚晚,想知道这位到底是怎么踏进衙门重地的,难道是哪位上峰的女眷?
透过窗户看着外头引发的骚动,程长青的脸拉的老长,女人就是麻烦。
“让楚氏回去,就说本官无暇接见。”
“诺。”
文书领命退了出去,走出房门后用衣袖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珠,他们的县令大人发怒起来实在是太可怕了。
当初程长青新官上任三把火,半个衙门的人都没能落着好,他唯恐自己被赶出衙门。
对造成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苏晚晚,文书也就没了好脾气,言语间很是轻蔑。
“大人没空,赵夫人还是请回吧,无事就别来衙门,以免引得人心浮动。”
“我是奉命而来,养殖的家禽可耽误不得。”
苏晚晚很是憋闷,但也只能耐着性子同文书讲道理,她在心中不断的腹诽,当真是阎王易躲,小鬼难缠,这文书当着是讨厌的紧。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大人自有安排。”
文书垂眸看了苏晚晚一眼,这位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不是谁都跟郭县令一个好骗,被一个女人给哄得团团转。
或许是没把苏晚晚看在眼里,他毫不掩饰内心的真实想法。
这让苏晚晚恨不得把文书的眼珠子给抠出来,深吸一口气才压下心中翻滚的怒火,一句话都没说就离开了。
苏晚晚出了衙门,脑子一冲动甚至有回赵家村的想法,这个破衙门,她当真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没有这般侮辱人的。
好在她还有理智尚存,只是在街上走走,散散心中的郁气,没有真的一走了之。
走在街上,穿行在人群中,苏晚晚能够明显感觉到两个县城的区别,临县的百姓少了许多生气,脸上满是对生活的麻木。
这就跟前她刚逃荒过来遇到的人一样。
苏晚晚被触动了恻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