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刘氏这一通颠倒黑白,苏晚晚的拳头都硬了,气的心里梗了一口老血,最令人气愤的是,周围不明真相的人纷纷觉得刘氏可怜。
人总是下意识的同情弱者,而刘氏瞧着是弱势的那一方。
“怎么会有这样不孝顺的女儿,看她还带着银饰,明明就不差钱,也不怕天打五雷轰。”
“真是个赔钱货,还不如生块叉烧。”
“呸,什么玩意……”
苏晚晚从来没受到这么多的恶意,她简直都快被刘氏给气死了,这是把她往死里逼,母女之间彻底成仇。
“苏晚晚,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郭立认为此案已经明了,就是苏晚晚不孝父母,这才有了这出官司。
“大人明察,民妇已经出嫁多年,因为逃荒跟父母多年没有联系,去年父母和兄长找上门来,民妇一家帮着新建了房屋给父母落脚,每月也孝敬了三百文钱。”
说到动情处,苏晚晚也掩面哭了起来,不是只有刘氏会装柔弱的。
“娘,我知道你嫌弃我是个女儿,但你要我拿十两银子给兄长,我真的拿不出来啊,我家男人会打死我的。”
她的这番哭诉还是有用的,拉回了些局面。
谁知刘氏就跟开了窍一样,抓住一点不放。
“我差点被饿死,你就是不孝。”
刘氏现在的确是被饿狠了的样子,若不是真有其事,做父母的怎么会跟女儿过不去,不孝本就是重罪,最后的判决出来了。
“苏晚晚不孝生母,仗三十。”
这顿板子要是打下去,苏晚晚不死也得瘫痪,更别说背上不孝的罪名,赵文想读书都不成。
郭立如今知道眼前这对母女之间不是简单的不孝,但本朝律法如此,他也不能徇私,说到底是苏晚晚行事落下了把柄。
眼看着就有衙役上来行刑,苏晚晚回头朝大门处的方向看了一眼,着急的厉害,赵山怎么还没把苏大牛带过来。
等不来外援,她只能想办法自救。
“大人,民妇冤枉啊,赵家村众人和家父都能替民妇作证。”
“大人不能被她骗了,赵家人跟苏晚晚是一伙的。”
眼看着目的达到,刘氏可不会让苏晚晚找机会翻身,她已经看到白花花的银子在向她招手了。
“肃静!”
郭立被这一家子的破事闹的头疼饿,只想快点把事情给解决了。
“行刑。”
不过苏晚晚如何挣扎,最后还是被摁倒了用来行刑的板凳上,看着衙役手里碗口粗的木棍,她害怕的咽了口口水,真是要老命了。
就在她感觉小命不保的时候,大门口传来了动静。
“等等,大人,我女儿是冤枉的。”
赵山背着苏大牛出现在了门口,两人被拦在了门外。
“老婆子,你到底在做什么!你不见的这几天里,女儿跟女婿到处找你,好几天都没合眼。”
苏大牛背气的没有了往日的懦弱,再不站出来,苏晚晚都要被打死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刘氏竟然会狠到这个地步。
苏大牛这个变故都找上门来了,郭立就算再不情愿也只能重新审理此案。
“大人,刘氏说的都是胡话,我这女儿再孝顺不过了。”
“刘氏,你可有话说?”
郭立目光锋利的审视着刘氏。
刘氏被吓得双腿直打摆子,却也不肯说实话,都到了这个份上,她要是认了自己说谎,还不得被苏晚晚打死。
“她是孝顺你这个爹,但不孝顺我这个当娘的,她苏晚晚就是不孝。”
不管老两口如何争论,刘氏都咬死了苏晚晚不孝顺她,愣是把苏大牛气的差点倒下。
得亏苏晚晚眼疾手快把人给扶住了,她给苏大牛顺着气。
“爹,咱不气,把身体气坏了不值当。”
苏大牛这大半辈子都没有吵赢过刘氏,到今天还是没有改变结果,但他是个疼女儿的人,他舍不得懂事的女儿被人戳脊梁骨不孝,还被打板子。
一股气撑着他决定。
“我休妻!以后你不再是我孩子的娘。”
“什么?你这死老头子竟然给休了我。”
两人过了打半辈子,都是半截身子埋黄土里的人了,临了临了苏大牛竟然要休了她,刘氏从来没想过这种可能,气得就要去抓挠苏大牛。
还不等她动手,就被衙役给拉住了。
“苏大牛,你当真要休妻?”
郭立跟苏大牛确认,要是刘氏当着被休弃,就没有资格告苏晚晚不孝,一但被休,刘氏就不是苏家的人,自然不能状告苏家的子女不孝。
本朝律法就是这般。
众人的视线都落在苏大牛的身上,就连苏晚晚也诧异地看向她爹,她从来没想过苏大牛能做到这个份上。
刘氏做过的错事多了去了,苏大牛忍了一辈子,从来没有动过休妻的念头。
“爹?”
苏晚晚下意识的喊了苏大牛一声。
“大人,草民要休妻。”
苏大牛不顾刘氏的咒骂,坚定的说出了休妻的决定,甚至在文书的帮助下,当堂写下了休书,他把手印按在休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