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缝衣服的苏晚晚听到“贵客”两个字还愣了一下,就他们这样的人家,哪来的贵客,也不知道赵有生是把谁带来了。
她不敢耽搁,连忙把院门打开,然后就看到了赵昌仁。
赵有生没唬她,这的确是贵客,贵的不能再贵了,就是不知道她的金大腿怎么跑到赵家村来了。
“草民拜见十……”
就在苏晚晚快要赵昌仁身份的时候。
“婶子太见外了,用不着这么客气,我只不过是路过此处,顺便看看婶子的近况。”
赵昌仁不想弄的大家都紧张,他皇子的身份一但说出来,这些村民们还不得诚惶诚恐的跪地磕头,他可不想弄成这样。
“劳您挂心,进来喝杯茶吧。”
苏晚晚不傻,很快就明白了赵昌仁的意思,这样正好,她可不喜欢行礼。
有赵昌仁在,赵家人都拘谨的厉害,还能够保持淡然的也就只有苏晚晚和赵山了。
“赵家村能有如今这般安宁,婶子想必费了不少心思吧。”
自从上次在衙门跟苏晚晚相谈甚欢,赵昌仁就知道她不是普通妇人,眼界比绝大部分男子都要开阔。
“这可不是我的功劳,多亏了我们村的村长,都是他带着人在村子周围巡逻,这才没有流民打我们村的主意。”
苏晚晚没有把功劳揽在自己的身上,尽管是她最先发现端倪,让大伙早做准备的。
赵昌仁对此不置可否,反而发现了更有意思的事情。
“这一路走来,我只在赵家村看到百姓们没有饿得骨瘦如柴,婶子可否为了解惑?”
按理说,赵家村是才搬来此处的流民,而周围村子有好几代的积累,经过一场人祸的情况却反着来的。
这勾起了赵昌仁的兴趣,要是流民都跟赵家村一样,就不会有这么多破事。
“这也没什么,大伙平日里都会上山打猎……提前做了不少准备,大伙短时间内是不愁吃穿的。”
苏晚晚将这段时间内村子发生的事情,简短的说了一遍,隐去了她在这中间起到了作用。
“对于流民作乱一事,婶子可有什么看法?”
赵昌仁认真地看着苏晚晚,期待着她的答案。
他这可把苏晚晚给问糊涂了,甚至怀疑赵昌仁是不是摔坏了脑子,不然青州城那么多官员,为什么他偏偏找苏晚晚想办法。
其实也有一部分原因是,青州官员都想不出办法,他这也算是病急乱投医。
“我一个妇道人家,你问我可就问错人了。”
目前来看赵昌仁是个好人,苏晚晚也不想给自己惹麻烦,免得赵昌仁误会她是什么隐士高人。
赵昌仁当然不会被苏晚晚给骗过去,他换了一种问法。
“也不知道流民要怎么才能消停,再闹下去,官服只能用强硬手段,那是我不想看到的。”
他是真的不忍心,因为他知道流民也是被逼无奈。
谁不想活着呢?
“我们一家也是逃难来的,只要有口吃的,能活下去,不会有人敢闹事。”
苏晚晚忍不住说了一句,她也想青州城快点安稳下来,不像现在,大伙连村子都不敢出去。
“话虽如此,但灾民数量众多,衙门的赈灾粮食有限,支应不开。”
“让他们干活啊,只要能赚钱,他们不就能养活自己了。”
苏晚晚想到了以工待代赈,只是换了种说法而已。
“刚逃难过来什么都难,我当时就想着要是谁能借钱给我就好了。”
再整个灾民贷款,绝大部分的难民都能活下去,这样做付出的成本也不大,等之后钱都会还回来的。
流民也是劳动力,盖房子、建桥、修路,还能让青州城发展的更好,这些不用苏晚晚说透,赵昌仁和他手底下的官员不是傻子。
她只需要提供一个方向就好了。
果然,在听完她说的话之后,赵昌仁脸上浮现出激动的神色,双眼放光的看着苏晚晚。
“谢婶子指点,我先回城安排此事,日后再登门道谢。”
赵昌仁迫不及待地想找官员商议,苏晚晚的话拨开了他眼前的迷雾。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等赵昌仁带人离开之后,家里人看苏晚晚的眼神就跟看见神明一样,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娘怎么就这么厉害。
“做什么怪样,我就是随口一说,也不知道他瞎激动个啥,城里的贵人就是不一样。”
苏晚晚被看的不得劲,这些孩子也不知道收敛点,眼睛直勾勾的怪吓人的。
“该干啥干啥去,闲的没事做?”
赵山发话后,孩子们瞬间就老实了,自从赵山恢复记忆,教训儿子那是一点都不手软,连赵二蛋都老实的不得了。
过了五六天后,大伙就发现在村子附近游荡的流民不见了,他们壮着胆子往远处走了走,还是没瞧见流民。
瞧这样子,赵昌仁已经把事情给解决了。
这事让赵家人高兴的很,总算是能睡个踏实觉了。
天气越来越冷了,苏晚晚推开院子的门,发现草地上已经结了一层白霜,马上就要到冬天了呀。
苏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