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锦没想到,当自己将计划说出之后,得到的竟然是陆诏胤的否定。
他的回答简洁明了,就两个字:“不可。”
林殊锦微微皱起眉头追问道:“为什么不可以,难道我提出来的办法不是最好的?王爷难道还有别的主意不成?”
陆诏胤缓缓摇了摇头。
如此,林殊锦越发的困惑不解:“既然没有,就应该采取我的提议。”
“太冒险了。本王将你从京城带出来,不是让你去涉险的。”
他顿了顿,又说,“别忘了,孜然还在等你平安回郡主府。”
林殊锦在心里默默道,正是因为林孜然在等,她才想尽快解决这件事然后回去啊,不然她绞尽脑汁想办法做甚。
两人在院中争执了好一会儿,终于,各退一步。
陆诏胤采用林殊锦的提议,但前提是林殊锦不能自己上,他会找人来执行这个计划,至于那个人是谁,不用林殊锦来操心。
对此,林殊锦没有什么意义,平静的选择接受。
便在这时,远门被人轻轻敲响。
没等院子里的人说话,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有人走入院中,一边走一边道:“王爷,派出去的
人找到线索……”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因为他看见了林殊锦!
宁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恒安郡主怎么会出现在王爷的小院中?还有,王爷为何衣衫不整?
他又不是那种不经人事的毛头小子,第一时间联想到了某种可能,老脸一红,说了声打扰了便打算从院子退出去。
灯光将他那张脸上微微的红照的一清二楚,林殊锦只觉得自己脑袋里好像炸开很多烟花。
她下意识喊住宁风:“站住!”
宁风停住了脚步,但是没有回头,只问林殊锦有何吩咐。
林殊锦试图解释,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人家宁风也没说她和陆诏胤怎么样啊,要是她直接解释的话,会不会被认为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被人看成是心虚的表现?
她有点焦躁,烦闷,却不知道该如何发泄,只能狠狠瞪了陆诏胤一眼。
都怪这个人!
让他去收拾一下自己,结果收拾出来什么玩意儿?衣服都穿不好!呸!
陆诏胤身量比林殊锦高了大半个头,从上俯视,几乎是将林殊锦脸上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那含怒的一眼,更是被他尽数收入眼中。这种感
觉很奇妙,他不仅没有像面对其他人那样情绪毫无波动,更没有反感,生气,反而——很想笑。
但是这种时候笑出来,肯定会被某个恼羞成怒的人给打一巴掌吧。
他默默收敛自己的情绪,对宁风道:“有事直说。”
这一回宁风是不敢再动往外面跑的心思了,但转过身之后还是不敢抬头,而是低着脑袋将刚才底下人送回来的消息禀报给陆诏胤。
沿着河岸搜寻线索的人找到了那个护卫的尸体,死因还在查,不过目测十有八九是淹死的。
林殊锦微微眯起眼睛,觉得这个可能性不是很大。
如果那人水性不好的话,当时就不会跳进水中,他应该是有十成把握才会跳下去的,陈尸河岸,十有八九是中途碰到了什么意外状况。要不就是他在出水后被人给灭口了。联想道青云教宁可杀人,也不想让消息泄露出去的可怕作风,这个可能性很大。
林殊锦能够想到的,陆诏胤也能够想到,线索再度被断,导致他刚才的好心情一扫而空。
便在这时,有人轻轻扯了扯他的衣服。
他转头,便看见林殊锦一本正经道:“赶紧实施我那
个提议吧,早点把事情了结,就能回去了。别忘了,孜然等的不止是我一个人。”
后面那句话让陆诏胤的心狠狠颤动了一下,心情更如翻江倒海一般。
有多久没听到类似的话了?
好像自从父亲与父亲接连故去之后,他就再也没期待过,更没想过有人会等自己回家,而今却有一个与他血脉相连的孩子在等候着。这种认知让他心情愉悦,唇角微微上扬:“好。”
林殊锦有片刻的怔愣。
陆诏胤有点犯规了吧,他怎么能笑呢?而且还笑得这么,这么温柔,一点都没有传说里那个阴狠毒辣的煞神的影子。而且,她的情绪好像因为这个笑有所触动……这样不好!
林殊锦落荒而逃。
从陆诏胤的院子离开之后,她便向自己所住的小院跑去,方才的情绪被夜风那么一吹,平复了许多。她猜想,刚才自己的奇怪变化肯定是因为原主留下的那一点点意识在触动吧,毕竟原主和陆诏胤有过肌肤之亲!对,肯定是这样。
她将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给甩开,默默往前走去。
忽然,经过一处假山时,她隐约听到了有人在说话。
这大
半夜的,谁会来这?
她停住脚步,冲着说话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眉头微拧。在那边说话的两个人,其中一个是之前见过的张姨娘。
此时她正拉着一个八九岁小少年的手在说话。
因为距离远的缘故,林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