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锦欠了欠身,不卑不亢道:“多谢前辈提点。”
那太医见她态度良好,不由神色缓和了些:“你别怪我语气重,我也是为太后凤体考虑。”
太后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也知道你语气重?吓着人家小姑娘可怎么办?”
那御医连忙告罪。
林殊锦可不想闹得不好看,便对太后道:“民女胆子大着呢,轻易不会吓到,再说了,这位前辈说得不错,确实是民女考虑不周了。”
太后啧了声,显然对她这说辞很是不满:“你查出药理相冲一事,太医院就没人有资格指责你了。”
说罢,太后让嬷嬷倒一杯水来,她准备服下林殊锦带来的药丸。
方才的那位太医见状,忍不住又开了口:“太后不可啊,这位姑娘的药还没试过毒……”
他话没说完,就被太后瞪了一眼。
“哀家相信她。”太后语气不重,可说的每一个字都重重落在每个人心上,“你可知道她的身份?”
那御医便摇了摇头。
他只知道前几日有一位宫外来的年轻医女将太后的病情诊治出来,并且很受太后的信任,却不知道那人的身份。
看太后娘娘这意思,貌似这人来历不同寻常?
御医静静等待着,便听到太后道:“她是林将军的女儿。”
林将军?朝中还有哪位林将军?
除了先前战死的那一位,御医想不到第二个,他瞪大了眼睛看向林殊锦,对方回她一个无奈的微笑。
林殊锦其实不想将身份闹得大张旗鼓,奈何太后娘娘高兴啊。
她一个小小民女,能说什么呢?
太后才不管那两个御医怎么想,抿了抿唇,捻起其中一颗药丸说:“哀家不会怀疑林将军的家人。”
说罢,将那颗药丸服下,又喝了一口茶水。
桂嬷嬷拿来一盒蜜饯,递到太后的面前,吃下去之后,太后的脸色才和缓了一些,她拉着林殊锦的手说:“好孩子,你下次可一定要记得放些糖啊。”
人家说年纪越大的人,越容易顽皮,到如今,林殊锦才真正明白这话的意义,她笑着答应下来。
太后没有再问林家的事情,反问提到林孜然。
“哀家听说你不愿意留宿宫中,是因有个孩子?”太后眼眸中流露出一丝不解,“你自己还是个孩子呢,怎么就有孩子了,别是糊弄哀家的吧?”
林殊锦摇头:“民女的孩子已经四岁,可不敢欺骗太后娘娘。”
“四岁?
”太后更加惊讶了,“那就是五年前有的,奇怪,哀家怎么没听说过?孩子的父亲是谁?”
林殊锦半低眼眸。
“不瞒太后娘娘,其实我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当年的事是一场意外。”
太后活了这么多年,什么场面没见过?
见她神情如此,自然明白她不愿意提及此事,便轻咳一声道:“罢了,你不愿说,哀家也不问,刚才那些话就当哀家没说过。倒是那孩子……”
太后上下打量着林殊锦,温柔笑这说:“改日得空,你带他进宫走走吧,哀家已经很久没见到小孩子了。”
林殊锦有些犹豫,她是不希望林孜然掺和进来的:“可他年纪尚小,不懂规矩,万一冲撞了太后娘娘可就不好了。”
太后瞪了她一眼:“哀家是计较那些事的人吗?”
桂嬷嬷在旁边也帮腔说:“是啊林姑娘,太后娘娘最是通情达理,你就当是带孩子进来散散心吧。”
既如此,林殊锦也不好再拒绝,不然得有人说她不识好歹了。
林殊锦带来的药丸,御医们还是不大放心,要了一粒,说是带回家察看,太后早就嫌他们烦,见状,手一挥,直接让他们退下了。
她拉着林殊
锦的手,本想再说些话,不曾想又有不长眼的撞了上来。
周贵妃带着二皇子拜见来了。
太后眉头微蹙,嗤笑道:“她们倒是消息灵通,这些年为了讨哀家的好,真是什么手段都用上了,呵,既然他们要来,就让他们进来吧。”
片刻之后,桂嬷嬷领着两人来到小亭,其中一个是二皇子明月楼,林殊锦不久前才见过的。
还有一个则是浓妆艳抹,气度不凡的贵妇人,想来她就是周贵妃。
林殊锦正要起身行礼,却被太后拉住,不让她起来,无奈,她只能端端正正坐着。
周贵妃没看到两人互动,见此,只当是林殊锦在摆架子,眼眸中流露出一丝鄙夷。
这医女果然是寻常百姓,竟然连礼节都不懂,如今还只是被太后看重呢,就敢摆架子,以后还了得?
可转眼见到二皇子,周贵妃又压下了心中的不满。
试问天下间谁人不知道当朝皇帝重孝道,有太后开口,皇帝的心肯定会偏,只要能够讨得太后欢喜,即便娶一个粗俗女子又如何呢?
周贵妃笑着行了礼,问了两句太后身体,这才将话题转到林殊锦身上。
“这位就是治好了太后顽疾的林姑娘吧?这
相貌气度,果真不同常人呢,妾身一看就喜欢得紧。”
周贵妃径自在林殊锦的身边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