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彻底停歇,赖锦就那么看着雨云散尽的天空,那无数繁星点点,似乎回到那个无忧无虑的时代,那时的他,真是年少不知愁滋味的闲适生活。
突然,一个光头出现在他眼前,遮住了漫天星光。
“你怎么回来了?”赖锦好奇问道,毕竟,自己身上的那股味道,只要是个人,闻过一次就不想闻第二次。
“施主,我觉得你说错了?”唐玄奘笑了笑,然后退了几步,“贫僧相信施主的父母说的好好活着这四个字绝不单纯只是活着,而是在于好好二字,何为好?有尊严的活着,娶妻,生子,悠然老去,然后在那地府遇到父母的时候,你才能笑着与他们说一句“放心,我过得很好”。”
赖锦看着唐玄奘,突然鼻子有些酸,无奈说道:“和尚,你说得很好,但我做不到,我是懒,从小就是,因为自小我家便是镇上最富有的人家,但恶镇永远充斥着罪恶,在我二十岁那年,村里聚齐了几个年轻力壮的男子,不仅杀我父母,抢夺钱财,最后还一把火烧了我们的房子,若是没有后半夜的那场暴雨,想必当时正在酣睡的我亦会葬身火海,我醒来的时候,都接受不了眼前的一切,经过多方调查,我了解了真相,却无能为力,王六子这个罪魁祸首,我根本杀不了,报不了仇,才彻底摆烂,你要我好好活着,那我该如何报这个仇?”
唐玄奘沉默了许久,才缓缓说道:“如果,我能想办法帮你呢?”
赖锦的眼中发亮,手掌紧紧握起,他面色狰狞:“只要能帮我报仇,我就振作起来,好好生活。”
“好,你按我说的做!”唐玄奘嘱咐完后便转身离开。
第二天,干瘦汉子吹着口哨再度踢开了柳月眉家的院门,定睛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那昨天的和尚居然正笑眯眯地看着他,招了招手,说了声:“来了啊,老弟!”
“你有病吧!”干瘦汉子红着脸怒道。
“有啊,你有药不成?”唐玄奘歪着头。
干瘦汉子一跺脚:“你给我等着!”
“嗯,我等着呢!”唐玄奘双手作喇叭状,大声回道。
没过多久,王六子便带着四五人赶回柳月眉家,只是里面空无一人,王六子一把抓住干瘦汉子的衣领:“你耍我?”
干瘦汉子连连摆手,头上满是冷汗:“王老大,我哪敢啊!”
“是啊,王老大,我哪敢啊?”外墙上,一个光头探了出来,阴阳怪气地说道。
众人同时看去,王六子更是七窍生烟,朝着外面奔去,唐玄奘则是跟个兔子似的一溜烟跑在前面。
看到王六子没跟上,还会停下来稍稍等会,直到来到一处残垣断壁,才消失不见。
王六子怒得一拳砸在一堵墙上,墙体顿时四分五裂,碎裂开来。
他看向那个躺着如同一滩烂泥的赖锦,吼道:“有没有看见过一个和尚?”
赖锦没有回话。
王六子一下子怒上心头,顾不得那难闻的气味,大踏步朝着赖锦走来,一脚踏在他胸口:“我问你,见没见有个和尚?”
赖锦吃痛之下才反应过来:“啥?什么和尚?”
王六子咬着牙沉声道:“赖锦,你懒得脑子坏了吗?老子问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和尚跑过去?”
赖锦摇头说道:“没有。”
王六子转身就走,那股味道,简直受不了,只是赖锦接着说道:“不过我这祖宅本来就有个空间极大的地下室,可能他跑进地下室了。”
“地下室在哪?”
“那我就不知道了,这么多年,老早就忘了。”赖锦晒着太阳,悠然说道。
王六子四处张望,面色挣扎了许久,还是咽不下这口气,恶镇之中,竟还有人敢挑衅自己?他开始着手清理着已经成为垃圾场的赖锦祖宅。
这类天生神力的凡人确实受上天眷顾,原本五六人才能抬起的巨石被他轻易抬起放置,只是那些已经腐烂成泥散发恶臭的腐物让王六子有些头疼,从日照高头到夕阳西下,王六子才擦掉身上的汗水,看着清理一空的地面,脸上有着抑制不住的怒气:“赖锦,你找死!”
赖锦撇了撇嘴,翻了个身,“低声下气”地说道:“呀,对不起啊,我忘了,这地下室入口就在我躺的床板下面。”
王六子一把推开赖锦,将床板踢飞后,果然看到一个巨大圆环的石门,王六子拉了一把,居然没有拉动?
“你这石门没有其他机关可以打开?”王六子心中有些不安。
“那可没有,当初这个地下室建造之初便是用来避难的,要十数人合力打开后,等灾难过去,再合力出来。”赖锦肃然说道。
王六子将信将疑,双手握住圆环,气沉丹田,一声轻喝,那重达千斤的石门就这样缓缓抬起,无数灰尘垂落,最终一条带有石制台阶的入口出现在两人面前,赖锦啧啧惊叹地伸出了大拇指。
“你确定那和尚在地下室?”王六子喘着气,毕竟连自己都要耗费巨大力气抬起的石门,那看似弱不禁风的和尚怎么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打开石门钻进这个地下室,他王六子脑子是不灵活,但又不傻!
“那是什么?”赖锦好奇地向里面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