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忙阻止他:“不行,您一个人太危险了,我开车和您去!”
老人摆了摆手:“放心吧年轻人,这里我可比你熟悉多了,乡间小路,开车过不去的!”
顾白不放心,还是决定跟着老人一起去,临走时看着向汀一,心下又紧张得不行。
向汀一自然看出他的担忧,朝他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你去吧,早点回来就行,我在这儿安全的。”
顾白走后,向汀一帮着张倩给孩子物理降温,打水换毛巾,忙得脚不沾地。
过了不到一个小时,老人急急忙忙地赶了回来:“前面有房子被冲垮了,好像还埋了人,那小伙子一个人在那儿,需要人帮忙啊!”
向汀一一听,连雨衣都来不及穿,立马往外冲。
却听见背后传来陶刚讪讪的声音:“那个,你们小心点,我在家看着点书书,她妈一个人照顾不过来!”
向汀一下意识皱了皱眉,也顾不上那么多,扶着颤颤巍巍的爷爷奶奶往那边走去。
山路不好走,等他们赶到时,顾白正一个人抬着一根粗壮的房梁,使出吃奶的劲往旁边扔,房梁下压着个约莫十来岁的男孩。
向汀一忙赶过去帮忙,爷爷奶奶使不上劲,只好四处呼救找人来帮忙。
顾白咬着牙,额头上青筋暴起,太大的雨势让他根本睁不开眼,只能闭着眼使劲,肩头的衬衣已经被磨出了点点血迹。
那房梁总算被抬起了一寸,向汀一小心翼翼地挪着那男孩的腿,半拖半扯地把他弄了出来。
顾白松了力,睁开眼睛,才看到向汀一。
他焦急地扯过她,上下打量:“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向汀一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拍了拍他的手:“我没事,只是你这肩膀…要不要紧?”
顾白摇了摇头:“我没事,小问题。”
他又蹲下身去查看那男孩的伤势,左腿被压了太久,已经变了颜色。
男孩顾不上自己的疼痛:“地窖…我弟弟妹妹在地窖里!”
顾白在垮塌的房子周围找了一圈,才找到被残木压住的地窖入口,他搬开上面压着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往里面张望。
“有人吗?”
一道虚弱的声音传出来:“哥哥,弟弟睡着了,你快拉我们出去!”
向汀一找来梯子,顾白下去接人,一会,一个小男孩和小女孩被抱了出来。
男孩子嘴唇青紫,看起来已经昏迷了。
向汀一接过人,手止不住地发抖。
顾白一身泥泞地爬上来,“应该是地窖里氧气有些稀薄,缓一缓应该能好些,先带他们回去吧!”
顾白和最大的男生确认没有其他人被掩埋后,带着这三个孩子往爷爷奶奶的家走去。
顾白背着年纪最大的,腿受伤的男生,向汀一抱着昏迷的小男孩,爷爷则抱着那个小女孩。
往回走的路上,雨势逐渐收小,路虽然还是难走,但起码能看得清路了。
进入院子里的时候,顾白第一时间发现,他的车被开走了。
向汀一把孩子放进屋,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急匆匆地冲出来。
“车呢?”
顾白摇了摇头,向汀一有些不敢确定,连忙跑到房间里,果然,包包被人翻过,身份证银行卡都还在,但备用钥匙被拿走了。
“妈的,这几个畜生!”
顾白紧皱着眉头:“我们所有的药品和食物都在车上,吃的都没啥,就是怕这几个小孩,不能及时送到医院。”
向汀一又急又气,绕着屋子转圈圈,小男孩虽然脸色缓和了一些,但还没有醒过来。
还有年纪稍大的男生,这血嗤呼啦的伤口,他们根本不知道怎么处理,又怕骨折了造成二次伤害。
最后还是顾白把她按在椅子上:“先别急,现在雨小了,我们先打120,可以的!”
如顾白所料,120打通了,但救护车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小男孩虽然已经醒了过来,但还是极度虚弱,他哥哥的情况则更为糟糕。
到了医院,经过医生的检查,确定小男孩没什么大问题,只需要输几天夜。
但那位十几岁的男生,却因为骨折后救治不及时,可能会造成终生残疾。
向汀一坐在病房里,拼命地按住自己的太阳穴,不想让自己在孩子们面前展现暴怒的情绪。
男生的腿上了石膏,疼得龇牙咧嘴,却还是安慰她:“姐姐,谢谢你们救了我们,我这没事,就是走路跛一点嘛,不影响正常生活!”
“你爸爸妈妈呢?怎么就你带着弟弟妹妹?”
男生低下了头:“我爸爸妈妈去年出去打工,出了车祸,都没了,现在我们家就剩我们三个。”
顾白刚交完费,走到门口,就听到这句话。
他侧身靠在墙上,缓了好一会,才整理好情绪,走进了病房。
他对照着缴费单上的名字,小心翼翼地问:“谢丰,你愿意,和我去榕城吗?”
年轻的男孩子显然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向汀一却在一瞬间就知道了顾白的打算。
他问:“去榕城?去榕城干什么?我弟弟妹妹还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