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隽放开江轻晚,往前伸出一只手去。
周鹏瞬间会意,递了一条崭新的浴巾过来。
浴巾一个转手,落到了江轻晚头上。
“擦擦。”
秦隽懒散闲适地靠在椅背上,看着江轻晚无比狼狈地擦着头发。
可即便是这个时候,这个女人也依然漂亮。
干净纯粹的眼睛,粉嫩娇艳的嘴唇,无一,不在勾引着男人想要犯罪。
江轻晚这种女人,放在一个普通家庭,大概会有一份纯粹炽烈的爱情,会有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
但可惜,她生在的是江家。
一个站在江城利益漩涡中的江家。
而且,还是没人会疼没人会爱她的江家。
所以,她注定没办法得到她想要的。
其实有时候想想,他都觉得有些心疼这个女孩子。
这个年纪的女孩子,本应该正在享受最美好的大学生活,而不是要经历这些乱七八糟的糟心事。
但可惜,这份微不足道的心疼不抵任何作用,他想要的,依旧只是她的身体。
“江小姐,还要找秦铭道歉吗?”
江轻晚动作顿了片刻,又继续擦头发。
她其实懂秦隽的暗示。
他在暗示她,其实不用找秦铭道歉,只要她肯点头跟了他,他随便一句话,就能帮她打发掉秦铭。
不光秦铭,还有江家,就像他之前说的,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帮她解决所有的问题。
可前提是,她把自己的身体给了他,无尊严地被他当作一只金丝雀,随时把玩,再想丢就丢。
否则,他宁愿就这么看着她陷在这漩涡中,也绝不愿意帮她。
江轻晚睫毛垂落下来,在眼下落下一片阴影。
秦隽又从前边拿了条毛巾过来,帮她把鞋脱下,修长的手指捏着她的脚腕,一点点,帮她把脚擦了个干净。
冰凉的脚趾在他手中一点点泛红发热,秦隽却只是笑笑没表现出半点嫌弃。
江轻晚忽然间别开了目光。
她不想看这样的画面。
以前是不想承认,现在是不愿面对。
这个男人一次次救她于危难,一次次又过分亲密地靠近。
江轻晚知道自己不该被他吸引,却又在他时不时展现出这样的温柔中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可她依然清楚,清楚地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
他对她没有半点情爱,有的只是那些可笑的肉体欲望。
所以,她的沉沦就显得尤为可笑。
她脚趾蜷了一下,想要把脚缩回来。
但秦隽却紧紧捏着她的脚踝,从储物格中拿出一个盒子。
盒子精细考究,尚记私定的标识再清楚不过。
看到那四个字,江轻晚下意识要缩回脚。
却被秦隽硬拉着,带上了一个脚链。
金色的脚链上挂着一个碧玉雕刻的隽字。
字雕得极其漂亮,通透的翠玉,劲秀的笔法,一看便知是出自谁的手笔。
而这样金黄翠绿俗气的颜色,在她白皙纤细的脚踝上,竟也显得生动起来。
“好看吗?”秦隽欣赏了一会儿,抬眸看她。
江轻晚却直接别开了目光,缩回了脚。
她手指在那脚链上摸了一下,不想戴,想马上摘掉。
不光是因为这样一个东西带着明显的这个男人的特征,戴上就像是这个男人给她打上了一个标记一般。
更是因为这个东西出自尚记,是出自她师兄尚珏之手。
若是让师兄看到这个他雕出来的东西戴在了她的脚腕上,那外婆大概也就会知道她跟秦隽之间的关系了......
“不许摘。”秦隽似乎一眼就能看出她的想法,用力在她脚踝上捏了一下,才松开了手。
“明天有一个宴会,带着这个,陪我参加?”
江轻晚抓着脚链一把拽了下来,扔回到他身上:“不去。”
秦隽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似乎对她这么明目张胆地不听话也并不生气:“真不想戴?”
江轻晚没有吭声,意思却再明显不过。
“也行。”秦隽笑道:“我其实更愿意哪天在床上给你戴上。”
“秦隽!”江轻晚怒目瞪着他。
秦隽却大手在她乱糟糟的头发上揉了揉:“臭脾气!”
江轻晚打掉他的手,转头看向车外。
车外雨越下越大,天色也渐渐黑沉。
车厢内终于安静了下来。
江轻晚却觉得并不好。
她感冒本来就刚好,今天在山上吹了那么长时间的冷风,刚才又淋了雨。
现在只觉得身体一阵阵发冷,脑子也跟着昏昏沉沉的。
她紧紧抱着双臂缩在缩在座位上,秦隽并没有发现她的异常。
直到车停在丽江苑门口。
“明天的宴会记得参加,我让周鹏来接你。”
江轻晚还是那句话:“不去。”
她怎么去?
以什么身份去?
以秦铭的未婚妻的身份,陪着未来的叔叔来参加宴会吗?
可笑。
秦隽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