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的池子也不大,毕竟院子的大小在那放着,不过池子里的鱼是真的漂亮,还种了荷花,现在刚到九月份,荷花还都开着,池子里的鱼还时不时跃出来,带起来一小片水花。
管家给他们拿来了鱼食,四个孩子趴在池边的大石头上喂鱼,徐广白嫌管家他们在,沈月章他们难免拘束,就让管家去忙自己的事情了,两名婢女都退到远处守着。
“阳文哥,你在书院怎么样了?夫子可有对你说什么时候可以考童生试啊?”徐广白虽然比沈阳文小,但因为家世的缘故,对这些事情也还算是了解。
沈阳文正给沈月章递着鱼食,听到徐广白问自己,答道:“夫子说让我明年参试,只是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行。”
倒不是沈阳文不愿相信自己,只是他到底刚到书院念书,满打满算还不到两个月,童生试是每年的二月份,即便到那个时候,他也不过才读了半年多书,是以他总是不放心的。
可夫子又说他悟性高,天赋好,只要这半年认真,来年定能考上童生。
“那便去呀,既然夫子说能行,那就肯定能行的。”徐广白把手里的鱼食撒下去,还顾着沈月章:“月儿妹妹,你和星姐姐的鱼食是不是要没有了?我叫人去给你们拿吧?”
沈星辞摇摇头:“算了吧,我们几个喂了不少了,再喂,怕是要把这些鱼撑死了。”
沈月章也赞同:“是呀,这鱼不能再喂了。”
徐广白还想带他们多玩一会儿呢,不过这鱼确实不能再继续喂了,要不等会儿这池子里的鱼都该翻肚子了,但徐广白还有别的:“对了,阳文哥,我记得父亲还特地从京中带来了两本名家书卷,好像在书房放着,你等着,我去给你取来!”
正说着话,徐广白便一刻也等不得了,立马转身跑了,还不忘交代:“你们三个等我啊!我很快就回来!”
沈星辞、沈阳文和沈月章只好在池边等他。
徐广白走了,旁边守着的两个婢女没了主人家在,有些偷懒,两个人在说悄悄话,沈月章看见了只当没看见,说到底他们只是客人,这院子里的下人偷懒,他们也没那个身份说什么。
两名婢女凑在一起,还以为没人注意到她们的动作,说起话来也越发肆无忌惮了。
“你说这三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啊?看这穿着也不像是能和咱们将军攀上关系的啊。”其中一名婢女疑惑,她是从京中跟来的下人,不过也不算将军府里的老人儿,因为她在京中也是刚被买进府的,运气好被指到了老夫人屋里伺候,后来徐将军他们离京的时候,又被老夫人指给了徐广白,她就又跟着伺候徐广白了。
另一名婢女是徐将军他们之前路过邻山村的时候从边塞带过来的下人,对这些事情要更了解一些:“这就是夫人和小少爷那什么救命恩人。”
“我听说将军他们不是已经报过恩了吗?怎么他们还跟着来这里了?”从京中来的那名婢女道,“别不是想扒着咱们将军不放吧?”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不过我听说,将军不仅给了他们银子,还给他们盖了房子呢。”另一名婢女低声接话,“听说还是砖瓦房,我的天呦,这乡下地方,才有几家盖得起砖瓦房呀?富贵迷人眼,谁知道这家人是怎么想的。”
“真的呀?真是砖瓦房?那他们还不知足?还敢继续赖着?”从京中来的那名婢女差点惊叫出声,吓得她赶紧捂住嘴,“好姐姐,你说这穷人乍富,他们怕是舍不得这泼天富贵,别不是想攀上咱们小少爷吧?”
“嗯?这是什么意思?”另一名婢女一时之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那名从京中来的婢女眨眨眼,示意她看沈月章:“这家可是有个和小少爷差不多大的丫头呢,你刚才又不是没瞧见小少爷对她的殷勤劲儿,怕不是那家人瞧上了小少爷的婚事吧?有这恩情在,再让这丫头和小少爷打好关系,哪怕今后给咱们小少爷做妾,那也是他们几世都求不来的荣华富贵呢!”
“你们两个说什么呢?”原来是这两个小婢女说得太投入了,丝毫没有注意到沈星辞已经过来了。
沈星辞本没有打算偷听别人说话,湘云虽然对他们好,待他们很亲近,可沈星辞却没想过以主人家自居,也没想过使唤这里的下人,她只是看徐广白一直没有回来,才想去看看是怎么回事,没想到刚过来就听到了这些。
两个小婢女也是吓了一跳,转过身看见是沈星辞,但她们不确定沈星辞听到了多少,心里也没把沈星辞几个放在眼里,下意识就埋怨道:“你这人走路怎么都没声儿的?吓了我们一跳呢。”
沈星辞性子本就比较软,是不太会与人争辩的,之前最多就是在沈婆子逼急了之后才会争辩两句,现在在这里,本来就觉得拘束,更遑论与人争论了,可她又实在气得慌,没想到这两个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大的姑娘会这样编排他们,尤其是她们还那样说小妹!
“少爷我走路也没声!”徐广白的声音从两个婢女身后传来,声音里含着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