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胜利像泄了气的气球,“前海西街8号,你们知道那是谁家吗?去?怎么去啊?拿我的脑袋去?”
刘和平与他妈都愣住了,在这一片区域,还有人能让爸爸怕成这样?常年生活在京城的他们,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
“胜利,难道是?部局级的?”
刘胜利嘴角无力一哼笑,微微摇摇头。
她顿时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国字头?没听说他们班里有国字头家里的孩子啊。”
“前海西街8号,是邵光荣,邵首长的四合院。”
“邵光荣,那位BJ军区前总参谋长?退休了好几年的那位?”
刘胜利点点头,“你说,我要去找他麻烦,是不是得拿着自己的脑袋去找?”
别说退休不退休,人家退休了,想用人脉捏死他,还是很容易的。这种级别的人,退休就是休假。
咽喉位置军区的一把手,别说他一个区公安局长了,就算是市长,市委书记,见到人家也是得行礼打招呼的。枪杆子里面才出政权,在人家军区面前,他们就是个弟弟,别,弟弟算不上,儿子孙子还差不多。
“胜利,不对呀。邵首长姓邵,那女孩子不是叫陈默吗?”
说到这里,一家三口才意识到这个疑问,李胜利从震惊中稍微恢复了一些,“对,首长姓邵,她姓陈。”他问病床上的儿子,“和平,那男生说是陈默的亲哥哥了吗?他有没有说自己的名字?”
“亲不亲的,我也不知道啊,他也没提自己名字,我只听见,陈默叫他二哥。”
“据我所知,首长有个独生子,独生子给他生了个孙子,是没有孙女的。”
“爸,是不是那小子吹牛的?他知道前海西街8号是首长院子,就顺嘴胡诌一个地址,让我们去前海西街8号碰钉子?”
刘胜利沉吟了一下。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陈默叫他二哥?邵首长,只有一个孙子,再怎么说,怎么可能是二哥呢。”
“那就对了,爸,他胡诌的。估计他家不在前海西街8号,爸,你得把他家找出来!给我报仇!”
“你先别激动,反正我已经让司机回去了。这事别急于一时了,他妈,你休假几天陪儿子再修养修养,明天上班我再让人调查这个事。反正,等确定了那小子在撒谎的话,就绝对绕不了他,到时候让他父母赔得倾家荡产。”
“爸,那陈默咋办?”
刘胜利跟妻子同时瞪了儿子一眼,“你还管得了这么多?我就问你,这仇你报不报。”
刘和平想了想,得,陈默那丫头片子天天那么嘚瑟那么装逼,让她受点教育也行,“报!”
这一家人计议定了之后,刘和平的恶心劲儿又上来了,躺在床上咿咿呀呀的呻吟。
——
陈默坐在副驾驶,膝上放着自己的书包。
邵锦成认真开着车,侧面窗户外面,是纷纷飘落的大雪,陈默一时分不清,是外面的天气更冷,还是二哥的脸更冷。
“二哥。。。”
“你还知道我是你二哥。”
邵锦成的脸一黑,是真的可怕,陈默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转过头收回目光。
车里的气氛也降到了零度。
红旗车放慢速度,在十字路口停了下来。
邵锦成看了陈默一样,淡淡开口,“这小子缠你几次了,看他那吊儿郎当的样子,还有说话那意思,他之前没少缠着你了。”
“一共就两次。”
“两次?”邵锦成转头看陈默。
陈默认真看向邵锦成的眼睛,“是的,二哥,真的就两次。”
邵锦成看着她认真的眸子,默默从来是不会撒谎的。他点点头,“所以呢,第一次是多久之前。”
“第一次哦。”陈默回忆了一下,第一次时间可很久远了,那还是秋天刚开学的时候呢,自己下了一次轻手,他就再也没往自己跟前儿凑了,今天下初雪了,这才是第二次。“第一次是刚开学的时候。”
邵锦成刚刚微微缓和的脸色,再一次黑了,比刚才还黑。
他咬牙切齿,“是都开学这么久了,所以他第一次欺负你,已经这么久了,你都没跟我说过。”
不等陈默解释,他继续说,“你没跟我说,也没跟永峰说,对吧。”
“嗯,大哥也不知道。”
邵锦成打方向盘,直接把车停在路边。他侧过身,左手搭在方向盘上。
“默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记得。”陈默努努嘴,点了点头。
“什么话,重复一遍。”
“有人欺负我,就要告诉你。”
“所以呢,刚开学那小子就欺负你了,你没跟我讲,也没跟永峰讲。今天如果不是下雪我来接你,被我撞见了,你准备告诉我们吗?”
当然不告诉你们,陈默内心腹诽。
“会的,会告诉你们的。”
“你会个屁。”
陈默瞪大了眼睛,这是第一次,真的是第一次,邵锦成这个语气跟从此跟自己说话。
邵锦成看着陈默的表情,刚才的暴戾好像是森林大火遭遇了大暴雨,一下子就蔫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