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考上的高中,确实是离畅春园自己的家更近一些。不过,如果走路的话,也是要半小时起步。所以,陈永峰弄到工业票,给她购置了自行车。
陈永峰在院子里面敲敲打打,把鞍座调到最下面。陈默试了试,骑着可算是舒服了一点。
她看着眼前黑黢黢大大的二八大杠,心里暗暗遗憾。如果可以让空间给自己制作一台公主自行车拿出来骑就好了。
明明什么东西,都可以让空间拿出来最好的,给自己跟家人用。但是却完全不可以。
她想了想,回了屋子里,从自己的‘藏品’里面,挑了一个最可爱的毛绒小娃娃,又找了一段铁丝,把娃娃安装在车筐上面。
走远几步看了看,她对效果很满意。
于是又找来一些丝带,在两边车把上装饰了流苏。
陈永峰出来看见了,这二八大杠被打扮成这样,好像一个猛男穿了粉色的小裙子,禁不住哑然失笑。
“默默,随你怎么摆弄都可以,但是有一点,哥哥有点担心。”
“诶呀,安心啦,哥!谁问我我就说这娃娃是我自己做的,又不是买的,我不信就说我是走资派了。再说了,现在形势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夸张了,不知道你感觉到了没有?人们之间,已经不敢那样动不动就扣帽子了。”
陈永峰很意外,很意外妹妹对于形势有这样的洞察力。
现在确实如此,清算确实还在进行,但都是对于高层以及一些有影响力的人的清算,百姓之间已经不再搞批斗了。以前轻易拿一件小事就扣帽子,关猪圈的行为,已经不再被允许。
陈永峰点点头,“行,那你怎么高兴就怎么来。等开学了,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还是要第一时间告诉哥哥,哥哥会帮你处理。世界上没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如果解决不了,咱们还有很多别的路可以走,唯一的原则是,我妹妹不许不开心。”
“收到!遵命!哥!”
陈永峰笑了,他上前摸了摸妹妹的头发,“这周没时间了,下周回来,带你去买开学用品。”
“哥,还买什么用品?书包,书皮,文具盒,各种笔,我都有新的没用的呢。”
“那也全部再买新的,新的你是没用,但是它们在家里放了一段时间,就变成旧的了。”
陈默瞳孔地震,缓了缓,才对陈永峰竖起大拇指,“哥!您真是这个!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理论。”
陈永峰哈哈大笑,再一次用力揉了揉,“行了,自己玩吧,我去陪邵爷爷说说话。”
“嗯,去吧。”
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兄妹两个都是这样,尽量多陪邵光荣。虽然,他们的四合院,跟邵爷爷的四合院,直线距离也就几公里,并不远,每个周末都可以回来看他。
但是他们还是尽可能多陪他,住在一起,与分开住,总归是两个感觉的。
——
令他们安慰的事情是,在暑假结束之前,在陈默开学之前,在他们搬回畅春园之前,邵锦成回来了。
不是回来看看,而是彻底回来了。
陈默在得知邵锦成的决定之后,笑了。
果然,二哥虽然大咧咧,对外别人手腕又毒辣狠绝。比如上次他师父的事情,他把教唆大家把他师父跟母猪绑在一起的那个人,找了在厂子里面贪公的罪证,最后给绑了土飞机。他要了那个人的命。
虽然二哥狠辣至此,但是骨子里面,归根到底,对于爱的人,亲人家人,还是有着最细腻的温柔。
提到上次那件事,陈默不由得回想起。
把那个人弄去绑了土飞机之后,邵锦成心里一直把这件事当个疙瘩,每每看见陈默的笑脸,内心都有些逃避。觉得自己的手上沾了血,无法再面对明媚纯净的妹妹。
“默默,二哥这么做了。你现在什么感觉,你会讨厌我吗?会觉得我恶心可怕吗?”
邵锦成在跟陈默坦白后,声音颤抖地问出这几句话,这是他几天来的心魔。此刻问出来之后,就静静地等待,等待着来自最在乎的妹妹的‘审判。’
陈默但是抬头看着邵锦成的眼睛,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这几天二哥眼神一直有点闪躲,躲避着她。
“二哥,你在反思什么呢?该反思的反思,不该反思的就别乱反思。我问你,如果那天,陈师父在猪圈里面死了,那些人渣会反思吗?那个挑头教唆的人,会反思吗?”
“不会,他们已经不止一次干这种事了,也不是没有出过人命。”
当然,他们不会反思,那边如果不是她的医疗机器人,陈敬业压根就不可能活着被邵锦成救出猪圈。
“所以,二哥,他该死,该死的人就送他去死。这才是对其他人公平的事,这对该死的人,也是一个救赎。”
“默默,你真的这么想?你真的不会觉得我是坏人?”
陈默拉着邵锦成的手,看着邵锦成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锦成哥,他该死,你做得很好,我很高兴你替陈师父,还有以前死在他手上的人,报了仇。做得好,真棒。”
邵锦成听了陈默的话,像是一个囚犯突获大赦。几天来,他并没有因为弄死那个人而后悔,只是在面对陈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