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少百万钱!”
沈亮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好!”
“什么时候要?”
杜秀娘十分爽快。
“越快越好,我们还需要通过他,把人手安插到守城士卒里!”
沈亮没想到杜秀娘答应得这么痛快,看来她对冠军侯是动了真情。
“你等等!”
杜秀娘转身出了屋子。
没一会,她十分费力地抱着一个小包袱走了进来。
沈亮见状赶紧上前帮忙。
“这是我所有家当,应该够了!”
杜秀娘轻轻抚摸着小包袱。
里面装着她的赎身钱,是她的“自由”,她为此不知付出多少艰辛。
不过,她连身子和心都给了王野,又怎会在乎这些钱财。
就算王野今后因为她的身份,弃如敝履,她也认了。
杜秀娘慢慢打开包袱。
里面是一个做工十分精致的小箱子。
打开箱子。
流光溢彩满屋生辉。
沈亮一阵眼花,细看之下心中惊讶,没想到杜秀娘攒了这么多钱。
箱子里盛满了金银珠宝翡翠玉石,莫说一百万,三四百万都有。
“杜姑娘,用不了这么多!”
沈亮慌忙摆摆手道。
这些可是杜秀娘的赎身钱,人家能毫不犹豫地拿出来实在令人敬佩。
“你想在守城官兵里掺沙子,自然需要打通关节,花费不会小,钱多好办事!”
杜秀娘目光坚定:“只要能办成事,花多少钱都值!”
“在下代侯爷谢过姑娘!”
沈亮郑重行礼。
他是真被对方感动了。
如果王野能成功当然皆大欢喜,万一失败,杜秀娘这辈子可就完了。
别看她现在风光无限,等到年老色衰疾病缠身之时,青楼必会弃之如敝履,下场可想而知。
……
傍晚,逍遥楼赌坊。
“妈的,真晦气,又他娘输光了!”
秦宜禄气呼呼地从赌坊里走了出来。
自从观看了西园演武后,他变得踏实了不少。
他没有典韦的神力,更没有黄忠的精湛箭术,终于知道什么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什么明珠蒙尘,其实自己啥都不是。
自此,他又恢复了一潭死水般的生活。
每天按时点卯,交完房租剩下的余钱拿去赌。
他最近手气奇差,十有九输,欠了赌坊不少钱。
赌坊大佬告诉他,如果再不还钱,就要打折他的腿。
一路往回走,路过怡红楼,秦宜禄看着门外的豪华马车羡慕不已。
“儿呀,该交房租了!”
回到家里刚喝口水,母亲王氏走了进来。
“怎么又要交房租了!”
秦宜禄把自己砸在床榻上,没好气地摆摆手:“知道了!”
仅靠秦宜禄的俸禄根本无法维持现在的生活,他又不愿搬到穷人区住。
为了补贴家用,王氏不得不出门摆摊,卖些用蜂蜜、椰枣和无花果做成的甜食补贴家用。
王氏四十多岁,守寡多年。
虽然她年纪不小,但皮肤白皙风韵犹存,被人称为甜点西施,引来不少鳏夫闲汉光顾。
为此,左邻右舍没少背后指指点点乱嚼舌根。
秦宜禄深以为耻,但又无可奈何。
王氏见秦宜禄不耐烦,也不想恼了他,叹口气去做饭。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
“谁呀?”
“我是来找秦军侯的!”
“等一下!”
王氏放下手里的活计过去开门。
外面站着一名二十六七岁的精壮汉子。
“伯母好,我叫沈亮,是来找秦军侯的,不知他可在家?”
“在家,请进!”
“这是在下的一点心意!”
沈亮将一些礼品放到桌上,王氏一看顿时喜笑颜开,端茶倒水十分热情,
“你是赌坊的?”
秦宜禄见沈亮十分高大精壮,不耐烦地摆摆手:“我现在没钱,过几天一起还!”
“哪个催债的上门还带礼品!”
沈亮嘴角扯了扯,压低声音道:“我是冠军侯的人!”
秦宜禄闻言一脸惊讶。
他没想到王野竟然还在京城留有人手。
“不知阁下找我所为何事?”
“我是来找你帮忙的!”
“…”
沈亮与秦宜禄聊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便悄然离开。
沈亮走后,秦宜禄表情复杂地看着桌上的金银首饰。
他很缺钱,这些钱财来得正是时候。
但这些钱很烫手,万一被董卓知道,以其残忍暴虐的性格,非把他点了天灯不可。
可是,不帮忙,这些钱肯定要退回去,万一到时十九路义军攻下洛阳,自己又怎么面对王野。
这一夜,他抱着金银珠宝辗转反侧久久难眠。
翌日。
秦宜禄点完卯,带着几名士卒巡视北城门,正巧遇到守城校尉和几名军候在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