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坐在地上一脸呆愣,帝江公子说是他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的,然后现在让他报复回来。
为什么要把他弄成这个样子?又为什么救他?
一炷香后,陈文终于差不多理清楚了思绪。
他问道:“帝江公子,为什么你把我弄成这个样子?”
“孤已经说过了,你已经忘记了,孤不想再提及。”
可陈文还是不死心,再次问道:“那这个原因是我的错吗?”
“废话!”
帝江不由地鄙视陈文,看起来那么聪明,怎么一说话显得格外蠢呢?
陈文一出口就知道自己不该问的,他被下了毒,肯定不能是因为下毒者的原因啊,果然是纯纯地说了废话。
但是帝江公子说自己忘记了,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抹除别人的记忆,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也就说明,帝江公子不是凡人,他以前所营造出现的弱势,想必都是为了掩藏自己真正强大的势力。
陈文对帝江的目的不感兴趣,但是他现在迫切需要搭上帝江这根线,保证自己活着,保证自己的娘不被丞相休弃。
于是陈文试探性地问道:“帝江公子,如果我不在意你对我做的事情,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不可以。”
帝江又不傻,被陈文扎一刀很快就会痊愈,但是答应陈文的要求很麻烦的。
陈文的脸上出现了窘迫的神情,他很少被人拒绝,但是现在不是感觉尴尬的时候,陈文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帝江公子,我知道您实力雄厚,这点忙在您看来可能微不足道,但是这对我来说很重要,只要您可以帮我,我日后必定衷心跟随。”
帝江依旧不为所动,“孤手下的能人异士很多,不差你一个。”
空间中,坏蛇的声音响起,“兔子,换我来。”
说完不等兔子有所反应,便抢过了身体的主动权。
“衷心跟随?你有什么价值?”
陈文身体一顿,帝江公子的声音怎么听起来冷了许多。
他很快回过神,开始考虑帝江的问题,是啊,他还没有考取功名,也没有官位在身,对于帝江公子来说,好像确实没有什么用。
脑中突然灵光一闪,不,他是丞相的长子,他能够接触到帝江公子和他的手下接触不到的人,这也是他的价值。
“帝江公子,我是丞相的长子,父亲因为我的毒费了我,但是只有我好了,他肯定会重新重视我的。”
帝江的黑衣边缘绣着金线,在微暗的环境中熠熠生辉,像是帝江公子这个人一样。
陈文甩了甩脑袋,将脑中乱飞的思绪也一并甩掉,静静等候帝江的回答。
他看不清帝江公子的表情,只能隐隐听到一声冷嗤,“陈文,你确定吗?”
陈文猛地想起妹妹被人掳走那晚,他和母亲都赶到了妹妹院中,可父亲却迟迟没有赶到。
还有很早之前他娘的叹气声,所有的一切都能够证明,他们母子在丞相府早已是失势的趋势。
看不清的人,只有他。
陈文心头一梗,双眼紧闭后再睁开,“帝江公子,我舅舅是顺义国公,我外公曾在两年前的政变中誓死护卫陛下,这些,够吗?”
虽然国公府没落,但是功勋还在那里摆着,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依旧还是那个风光无限的贵公子。
帝江久久未说话,他在思考陈文的可用性。
良久,帝江回答道:“可以,但是孤的原则很严苛,一次不忠,你便没有活着的机会了,不要妄想丞相府的暗卫可以救你,明白吗?”
“属下明白!”
陈文的声音拔高,声音中除了坚定还有凄凉。
他希望帝江是个好的,但万一帝江要是想把元川国都吞并了,他……他最终还是难逃死路。
“现在,说出你的要求。”
“我希望我娘能稳坐丞相夫人的位置。”
“就这?”
帝江冷漠的声线中带了一丝不可置信,这个要求,跟没提有什么区别?
丞相之所以想休弃丞相夫人一是因为国公府没落了,第二个原因,也就是最重要的原因是陈文和陈云舟实在是太差劲了。
陈文只知道读死书,满脑子之乎者也,可为人处世和社稷政务之事半分都不精通,
这样的人肯定是进不了官场的,就算进了,没走几步就死了。
陈云舟就更不用说了,没脑子的货,又蠢又坏,还自以为自己很聪明,
这样的女儿只要不惹事丞相都烧了高香了,怎么会重点栽培她?
虽然现在陈云舟这颗子已经废了,但是只要陈文争气,官场上的阴私手段很容易学得,
重新获得丞相的重视根本不是问题,倒是他娘肯定稳坐丞相夫人的位置啊。
帝江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随手招来一个暗卫,将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掰开了揉碎了讲给陈文听。
但陈文完全不是这么想的,他想要的是帝江的庇护,在真正拥有保护他娘的权力之前,他需要帝江的庇护。
总有一天,他会不需要任何人,单是他自己站在那里,就足以震慑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