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嗣微微颌首。
汪尔豪:“我要你交出你国师这条老狗,他是罪魁祸首,任我千刀万剐。还有,你必须亲自戴孝护送我儿灵柩回归故里。”
张嗣:“单国师是我国至高无上的婆罗门国师,我没有权利交给你。”
汪尔豪断然喝道:“张嗣,那我们只好刀兵相见了。你儿子呢?他号称南诏国第一勇士,比武胜了我家侄女,怎么,见了我这个二叔都不敢出来认亲了吗,算我大高看走了眼,竟把宫主下嫁与他。”
张嗣:“他在西华宫,并不知此事……”
汪尔豪:“张嗣,废话少说,开战吧。”说完,打马掉头,回到阵中。
汪尔豪回到阵前,对汪尔雷吆喝一声:“准备开战!”
汪尔雷:“是。”随即大手一挥,武士将牛拉到阵前中央,那两个手执尖刀匕首的光膀勇士开始像斗牛士一样在牛前挥舞。
全场骚动,呐喊助威,牛角,鹿角、号鼓齐鸣。
勇士终于扑上前去,将牛掀翻,尖刀插入牛脖子,鲜血喷溅,有士兵用盆接住牛血,端到汪尔豪马前。
汪尔豪双手捧血,喝了一口,将剩下的涂抹在自己的脸上,身上。
阵中将士同仇敌忾,依次饮牛血,抹身,场面异常沸腾。
张嗣沮丧地回到本阵,来到罗彪面前:“看起来,我们只好应战了。”
“陛下先撤到太子西华宫里,这里有我出战。”罗彪说完后,随即振臂高呼:“南诏的勇士们,大敌当前,报效吾皇的时候到了。”
众武士高呼:“杀,杀,杀——”喊声震天动地。
汪尔豪耳闻对阵的喊杀声,轻蔑地哼了一声,挥着手。
一名亲兵赶忙把一张弓递到他手里,汪尔豪掂了掂,摇摇头:“拿硬弓来。”
另两名亲兵抬过一张大三倍的硬弓,汪尔豪提到手里。
西军阵前勇士还在牛前转圈,但不知怎地,牛一个劲地低吼、闪躲,两个勇士总是不能近身。
汪尔豪看的真切,仰卧在马背上,深吸一口气,手脚并用,开满弓,搭上箭,向牛射去。
弓箭夹着一阵风,射中牛的眼睛,直没入脑。公牛奔跑了几圈,挣扎着,最后倒下,抽搐……
张嗣诧异之间,他的坐骑一惊,扬起前蹄,险些将张嗣颠落马下。
张嗣的马在转圈。
汪尔豪又取出一支箭,搭上,手脚并用,放箭,向张嗣射去。
罗彪纵身从马上跃起,挥动大刀,将箭抵开,飞身上马:“快,撤!回城!保护陛下!”
张嗣在众将士的保护下,隐入阵中。
汪尔豪看对方军队阵脚已乱,挥剑大吼一声:“杀——”,身先士卒,向前杀去。
一时之间,刀光剑影,鲜血四溅,砍下的头颅被马踢得到处飞滚。两军混战场面惨烈。
张嗣败退向南诏城溃去,大军进城,关起城门。
汪尔豪追到城下,被滚石、檑木、弓箭阻住,勒马不前。
汪尔豪气急败坏:“把城给我围住,一只鸟也休想出去!”
张嗣盔甲不整,惊魂未定,回到宫殿。
婆罗门主教邱云龙身穿婆罗门教服,手足无措,急得像热窝上的蚂蚁,一会坐在太师椅上,一会站起来在大殿上走来走去,见张嗣回宫,赶忙迎上前去。
邱云龙:“陛下,汪尔豪开始攻城了吗?”
张嗣一言不发,进入大殿,罗彪尾随其后。
邱云龙追问罗彪:“元帅,汪尔豪说什么吗?”
罗彪:“他说要把你抓住,千刀万剐。”
邱云龙战战兢兢:“元帅,你可千万不能把我献出去啊。”
罗彪愤然:“都是你这个魔头,本可以化干戈为玉帛,你非要置人于死地。”
邱云龙:“人是你引出来的……”
罗彪大吼:“你,你说是天神的旨意!”
张嗣坐在龙椅上,轻轻叹了一声:“不要争辩啦。国师!想想怎么办吧。”
有一侍卫进殿,屈膝禀报:“报。汪尔豪已将城围死。”
张嗣闭上双眼,轻轻挥了挥手:“知道了。”
邱云龙:“陛下,怎么办?”
张嗣平静如初:“围城也罢,攻城也罢。我们区区十万兵马,又岂是他不知从那几个国家借来的二十万精兵的对手?破城只是早晚之事。为今之计,你我生死已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如何让汪尔豪平息心中的怨恨,让他破城之后不要滥杀无辜……”
邱云龙:“陛下,贫道一把老骨头不可惜。汪尔豪不就是要我的脑袋吗。你可以答应他。但让你戴孝却是万万不行。”
张嗣:“本王万万不会答应的。宁可玉碎,不为瓦全。”
又有侍卫来报:“陛下,汪尔豪开始攻城,西门告急。”
罗彪:“我去。陛下保重。”说完提刀走出殿去。
张嗣接着长叹一声:“老天无眼哪!想我张嗣以理处邻国,以德治天下,自继承祖宗基业以来,十几年来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未曾想,百姓安居富足竟成了今日灭国之祸。”
……
夜幕徐徐落下,天色渐暗。
攻城不绝,呐喊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