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村长家里出门后,王欢一脸困倦地跟在王叙身后慢吞吞地走,结果一不小心,就装上王叙的背。
王欢眯了眯眼:“哥,你怎么突然停下了啊!”
王叙探究地问道:“你老实说,你昨夜到底干了什么?”
“也没什么啊。”王欢打了个哈欠,慢条斯理地开口,“其实我之前都告诉你了啊,这织布厂是因为失火才被迫停关的,当时烧死了两个女工,村民们觉得此地不吉利,谣言一传十十传百,自然就没人敢买这宅子了。”
“可康老昨日不还寸步不让?”王叙并不信服。
王欢叹了口气,如实相告:“其实康老和他夫人早在三年前就病逝了,无儿无女,现在假扮康老的是他的侄子康平。听说之前康老离世前,一直都是康平在照顾,所以康老死后就把家产交给了自己的侄子,只不过康平没什么生意头脑,这两年败了不少家业,故而想借此机会捞一笔吧。我昨夜就是借用鬼神之说,带着小狸花一起去吓唬了他一顿。”
王叙勾唇浅笑:“所以你早就知道了,却还让我蒙在鼓里,被当猴耍?”
王欢连忙摇头否认:“我不是,我没有,哥,你别瞎想。”
“这些消息,你是从何得知的?”王叙又问。
“这还得多亏了孙太守家的小少爷啊。”王欢把自己进城威胁孙明泽偷卷宗一事一五一十讲了出来。
王叙听罢后,也没纠结:“无论如何,能顺利买下这宅子,也算是我们占便宜了,等学堂办起来,你与我一同去康老坟前拜祭,懂?”
“那是自然。”王欢表示赞同。
之后的半个月,王欢开始了在学堂里辛勤劳作,搞装修的日子。
苏念也难得清净下来,每天都可以专心修行。
待到雪消风自暖,梅花和让柳条新,王叙的学堂也开始正式招收学子了。
学堂招生的告示在村口的布告栏中挂了两天,却没有一个村民来学堂报名。
王欢觉得很疑惑,出门一打听才知道,不知何故,康老的鬼魂盘踞于学堂的谣言不胫而走,王家村本就不大,一传十,十传百,村民们都对学堂的安全保障颇有微词,不敢贸然将孩子送来学堂读书。
王欢把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回馈给王叙:“哥,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王叙思量片刻:“怪力乱神之说本就不可信,可村民心中有结,不能不解。依我看,不如请碧落山庄的修士来做场法事?”
“碧落山庄?他们会来吗?”王欢对王叙的办法很是意外。
“应该会吧,他们的大弟子不是一直钟情于你?”王叙调侃道。
看来回村这几日,他也没少搜集村中的八卦。
王欢愕然地用手贴了贴王叙的脑门:“哥,你也没发烧啊!怎么就开始说胡话了呢?”
王叙避开他的手:“那你去请还是不请?”
“要去你去,反正我不去。”王欢一脸无所谓的模样,顿了顿,又提醒道,“不许用我的名义。”
王叙没有给出正面回答:“我先去打听打听价格再说。”
当天傍晚,王叙回家,王欢摆好碗筷后上前询问:“哥,有结果了?”
王叙饶有意味地看着他:“碧落山庄的人说,倘若你亲自去请,分文不取?若是你不来,做一场法事,要一百两银子。”
王欢也可以值一百两银子了吗?
苏念悄悄捂住惊讶的嘴巴,抬起头来准备好好看戏。
没想到王欢拒绝得异常干脆:“哥,我不会去的,如果出不起钱,我们就在想想别的办法吧。”
他的神色异常严肃,哪怕是暖阳近在咫尺,也无法驱散他眼底的疏离。
王叙自然看出了他情绪的不对劲,也没再坚持:“你说的对,船到桥头自然直。”
可是,靠等是等不来学生的,出了问题还得解决不是?
王欢觉得一味的等待没有用处。
王叙的钱基本都用来建学堂了,倘若招不到学生,挣不到钱,那岂不是又要过上吃萝卜的日子了?苏念如是一想,也觉得这样不行。
就这样,一人一猫在第二天清晨分别计划着要按照各自的主意开始行动。
晨光熹微,王欢早早起来,敲开了邻居家的大门。
“欢哥?好久不见。”阿七顶着凌乱的头发出门见他。
王欢开门见山:“阿七,这次我来,是有事儿要你帮忙的。”
“欢哥你说。”阿七揉了揉眼睛。
王欢把王叙学堂招生的告示交到他手上:“我记得你弟弟阿凡现在正是读书的年纪了吧。”
阿七犹豫片刻:“可是那学堂的位置,据说有鬼魂作祟……”
“阿七。”王欢叫住他,“你愿不愿意相信我一回,这个学堂绝对没有问题。”
阿七有些为难:“欢哥,我自然是相信你的。这真的不是我不想帮忙,只是你也知道,我这开春马上就要娶媳妇了,处处都要花钱,实在是负担不起我弟弟的学费了。”
“你放心,只要他来,我让我哥免费教他。”王欢承诺。
阿七的弟弟阿凡其实也是块读书的好材料,曾经还去渔阳城了上过几个月的私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