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饭后,周小川拉着王欢在书院里遛弯,时不时还要跟王欢分享一下自己的读书心得。
苏念在魔界读书的时候,最不擅长的便是经论策略之类的科目,哪怕她笔记都攒了一箩筐,考试之时依然编不出令人满意的小作文。
而周小川不同,他在分享心得的时候,引经据典,条理明晰,而且角度新奇,不落窠臼。
这出口成章的能力苏念自愧不如,推己及人,她比不上周小川,那么比她还差劲的王欢自然更加比不上周小川啦!
这么一个读书小天才,怎么就对着王欢这个懒鬼打开了话匣子呢?
苏念看着情绪高昂,滔滔不绝的周小川,很是迷惑地叹了口气。
两人一猫,走着走着,便来到了周小川的房间,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摆满经史子集的木制书柜,柜子边上放着一架古琴,琴后的墙上,挂着一书一画,看落款便知出自周小川之手。房中桌上还有一局未曾下完的棋。
想想魔界的魔尊,修仙界的谢冉,再看看周小川,原来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竟是学霸的标配。
苏念看向周小川的眼神带了几分崇敬,他才十五岁啊,自己十五岁的时候,好像还被住在隔壁的老鼠精吓得满屋跑呢!
周小川指了指桌上的棋局:“王欢哥哥,这局棋,我解了三日了,还未曾有好结果,你帮我看看呗。”
王欢点了点头,坐了下来。
巧了,苏念虽然不擅琴艺,不通书画,但是这棋道嘛,由于常年跟在“棋篓子”池故渊身旁,耳濡目染倒算是略懂一二。
棋局之上,黑子对白子呈现包围之势,白子左冲右突,甚至不惜做出大部分的牺牲,另寻出路,却还是无法冲破黑子的包围圈。
想让白子挽回颓势,简直是痴人说梦。
王欢蹙眉看着棋局,陷入沉思,不一会儿,抬手落下一颗白子。
周小川执黑子跟上。
两人一来一回,倒是颇有些僵持不下的意味。
苏念有些震惊:难不成,他真有什么隐藏身份呢!
就在生死决胜的关头,王欢打了个哈欠,摇了摇头:“不陪你玩了,该休息了。”
苏念看着他落子的方向,正是黑子的包围圈中央。
这不是在送分嘛!
果然,就不该对懒鬼有所期待。
“别着急,这几日放假,有的是时间参悟。”
王欢抛下一句话,就带着他的包裹和猫咪,踏出了房间,还留下了一包虾干作为送给王叙的新年礼物。
原来不是买给猫猫的啊!
苏念恋恋不舍地向着自己还没有吃到嘴就被送出去的虾干望去,并未注意周小川的反应。
此刻的周小川盯着棋盘,一反常态地没有黏上来跟王欢告别。
棋盘上,白子虚晃一招,主动送死,诱黑子入局,看似损失惨重,却为自己赢得了一线生机。接下来几招,无论黑子怎样拦截,白子都有逃离的办法,而且黑子稍有不慎,还会再次掉进白子之前设下的陷阱之中。
这局棋,到这里,就该结束了。
王欢熟门熟路地走去了书院东厢房,把包裹丢在椅子上。
正在替他整理床铺的王叙瞥了他一眼:“你倒是自觉。”
“我这不是为了过年的时候一家人整整齐齐嘛。”王欢从包裹里翻出那方砚台递给王叙,“再说了,你们书院不也放假了,没有我陪你,你一个人多无聊。”
“你想多了。”王叙摇了摇头,接过砚台转身就要出去。
“哥!”王欢叫住他,“我的新年礼物呢?”
“你在我这儿白吃白喝,还好意思要礼物?”王叙说完,将门带上,回自己房间去了。
王欢往床榻上一躺,逗了会儿猫咪,毫无预兆地闭上了眼。
更深露重,红烛将尽。
苏念趁着王欢熟睡之际,从被窝里冒出头来,偷偷扒开窗户,溜了出去。
她要趁这段时间抓紧修练,在玄玉石内多储存些灵力,尽快变回人形,然后赶回魔界。
苏念屏息而作,气沉丹田,没一会儿,颈间的玄玉石上就闪烁起点点光亮,那是灵力聚集的表现,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有了灵力护身的小猫咪,两天后右后腿的伤口已然痊愈。
接下来的日子里,小猫咪没事儿就往屋顶窜。
众人都以为那是猫咪的习性,殊不知,那是苏念刻苦修行的表现。
不知不觉,就到了凡间的除夕。
除夕都是要守岁的,任何人都不例外。
这意味着,王欢整天都会把小猫咪按在身边。
果不其然,从早上贴春联开始,王欢就指使她做这做那,完全没把她当作一只需要呵护的宠物,到了夜里,她还被迫为了寻找铜板,被喂下了一整盘猪肉白菜馅饺子,撑的连上房的力气都没有了。
好不容易熬到月上中天,王欢和王叙终于顶着黑眼圈准备回房睡觉了。
苏念刚想松口气,谁知道周小川又闹出了幺蛾子,非要全家人坐到屋顶上去看烟花。
王叙跟周小川朝夕相处,早就练就了心如铁石的能耐,无论他如何央求,都不予理会,自顾回房,给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