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小姐,你好像一直都对我有偏见?”苏如镜不解地问道,“你凭什么这么肯定我对你不是认真的呢?”
从前他将她当成白清欢追求时,她也总是用嘲讽的眼神看着他,就好像她比他自己还了解他似的,对他的深情不屑一顾。
谢知意挑了挑眉,她塑造的他,自然是没人比她更了解他。
“你好好想一想,你爱的究竟是她,还是那个一次次将她从低谷拉起来充当救世主的自己?你一定觉得当时的自己深情至极吧,那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你梦中的白清欢,她所遭受的苦难,多数都是谁带来的。”
“你曾经就在顾淼和白清欢之间摇摆不定过,如今明明你已经拥有了那些记忆,你没有选择把对她亏欠都补上,反而又在我和她之间摇摆。你要不要猜一猜,如果是白清欢先梦到这些,她还会不会选择和你在一起。”
“承认吧苏如镜,不断在白月光和朱砂痣之间徘徊的人,爱的永远都是自己,你真的不配得到白清欢的爱。”
谢知意的话不带任何感情,化作一道道鞭子,每一鞭都抽在了他的心中,引起一阵震动。
优渥的家庭背景,加上自小才智过人,容貌亦是上上乘,所有人理所应该地觉得以他的条件浪荡一些也是情理之中。
头一次有人将他剖析得这么清楚明白,连他自己都没有想过这些问题。
要不怎么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呢?
他俊逸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照你这么说,我可真不是个东西。”
谢知意:“......”
如此坦诚,她反倒不好意思继续说他了,“......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就好。”
他自嘲地笑了一声,深吸了一口气,“最后一个问题,你到底......是什么人?”
陆灼编的故事他自然是不信的。
梦中偶尔也会有陆灼的出现,处事行径极端,精神似乎出现了问题,为了对付他保护白清欢,苏如镜的成长简直是如有神助。
梦里的苏如镜无所不能,现实却是无比残酷,这些年他无数次复盘梦中的情节,始终觉得谢知意是个很神秘的存在。
她出现的节点很关键,除了彻底改变了白清欢的命运,蝴蝶效应一般,许多人都因她的出现而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对于苏如镜提出的问题,谢知意有些惊讶,果然做男主的都不会是笨蛋。
“这世上最了解你的人。”她故作高深,露出一个神秘的表情。
心中恶趣味地想,要是告诉他“我是你妈”,以苏如镜的涵养大概不会揍她,表情一定是精彩至极。
该说的话她也说得差不多了,开不开窍就看他自己了,看在是“亲儿子”的份上才多说了他几句,“我先回去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陆灼还在等着她一起回家呢,醋坛子成精的人,多等一会儿又该不高兴了。
刚走了两步,她步子便顿住了,愣愣地看着拐角处的女人,那张脸她再熟悉不过。
白清欢一身白色长裙,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如一朵黑夜中悄然绽放的栀子花,静静地看着她和苏如镜,眼睛里闪烁着微光,在这夜色中亮得惊人。
第一次面对真正的白清欢,谢知意有些不知所措。
即使现在主线全乱了,白清欢并没有经历那些悲惨的事,她依然觉得无法面对自己笔下的女主,匆匆地说了句“对不起”,逃也似的离开了。
苏如镜听到背后的声响,猛地回头,对上了白清欢的眼睛,嘴唇嗫嚅了几下,有些难堪,“......你都听见了。”
“听见了。”白清欢轻轻地点头,语气依然温柔,“最近几天你都没回我消息,你的助理说你在这里,我就来看看你,不是故意偷听的。”
他眼中闪过歉意,低下了头:“......对不起。”
“没关系,既然如此......我们分手吧。”
说完这句话,白清欢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苏如镜抬起眼睫,深深地看着她,似乎是在确认她是否在说气话。
“我知道,今天听了这位小姐的一席话,虽然有些话不太理解,但是我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事......原来你很多时候看着我发呆,是在透过我看别的人吗?是你们口中那个梦中的我,还是刚刚那位谢小姐?”
白清欢说话的速度慢慢的,声音听起来很舒服,即使她笑容很勉强,语气也不像谢知意那样攻击性十足。
苏如镜有些心软,去拉她的手,“阿兔,别想那么多......以后我们......”
白清欢退后一步,躲过了他的触碰。
“没有以后了,我不做任何人的影子,也不需要别人施舍来的感情。还有,我一点都不喜欢阿兔这个称呼,你说我哭起来像个小兔子,实际上在你第一次叫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我没有在你面前哭过。”
苏如镜手僵在原地,心中有些发慌,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离他而去。
不管是梦中还是过去的五年,白清欢大多时候性格都很温顺,即使有时候他十天半个月没理她,哄一